真实末日游戏
=== 第221章 心理疗愈 ===
“哎，哎，你干嘛！？快给我下来！”沈锋喊道，同时双手抓住精卫的肩膀，想要把她拽下来。
唔，皮肤好光滑，手感真好……
“干啊！哈哈哈哈，你这个弟弟，你就来当一下姐姐的工具人吧！”精卫狂笑着扭动身体，在沈锋身上蹭来蹭去，“怎么样？我这个人造人生物替身做得还不错吧？”
“咦……”随后精卫突然从沈锋身上蹦下来，赤着一双小脚丫站在地上，抬手摸了摸自己，带着天真无邪的清纯表情，自语道：“这是什么感觉？麻麻痒痒的好奇怪呀……”
说着又掀开浴巾把手伸下去，一边挠挠大腿一边自语道：“痒痒……”
紧接着眼前一亮，看着沈锋说道：
“哎，这个有意思！挠一挠好舒服，挠起来就不想停了！做人类还挺有意思的嘛！”
沈锋简直没眼看了，连忙抓过一件宽大的睡袍丢到精卫身上：
“给我住手！快把衣服穿好！丢不丢人！？怎么一点羞耻心都没有！”
精卫丢掉浴巾，接过睡袍大大咧咧的穿好，给了沈锋一个白眼，说道：
“哼，姐姐这不是头一天做人嘛，以后熟悉了就好了，说起来人类现在有了恒温的空调设备，在房间里再穿衣服简直就是浪费资源，要我说就应该出门穿衣服，进屋脱衣服，这样也能让衣服变得耐穿一些，一年省多少买衣服的钱。”
沈锋满脸黑线，已经懒得理她了。
见沈锋不说话，精卫裹好睡袍，不由调笑道：
“小锋不高兴了？怎么了嘛，要不姐姐让你爽爽？说起来你已经是救世主了，还是个处男，这要让低语者知道了不得笑话死你，估计催眠人类的时候都能笑场……”
说着将嘴一扁，努力作出深沉的嗓音，学着低语者说话的声音：
“……人类……不值得……拯救……你想……毁灭……世界……你们的……救世主……是个……处男……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锋被这货气得涨红了脸，努力争辩道：
“匈奴未灭，何以为家！我这是为了人类文明！再说了，救世主的事情，能这么简单吗……”
随后就是什么“生活要有仪式感”啦，“要对自己的人生负责”啦，“不能搞搞了会被删书”啦，等等让人听不太懂的话，空气中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好了别闹了，我也要试试我的生物化身。”闹够了之后，沈锋面色一肃，走到自己的那个生物舱前说道。
精卫裹着睡袍慵懒的躺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吃着水果，说道：
“你就把意识下沉，然后意识触角直接深入化身经过电子化改造的大脑，把他当做一个新的硅基脑就行……唔，这个香蕉好大，好甜！”
之前虽然曾经尝试过模拟味觉的电子信号，却毕竟无法和真实的人类体验相媲美，此时精卫吃着口中的水果，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甘甜，不由开心得眯起了眼睛。
沈锋点点头，将自己的意识下沉，闭上眼睛，探出意识触角，进入生物舱的那具躯体之内。
随后，生物舱中的躯体睁开了眼睛，抬起双手，扶住两旁的舱壁从营养液中站了起来。
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摸了摸脸颊，沈锋同样有一种极为奇妙的感觉。
就在他的面前，自己的本体同样也看着这个化身。
此时他的意识是同时通过这两具身体来看、来听、来说、来感触！
对面的那具身体是他，又不完全是他。
虽然之前有过用意识触角控制灰潮替身的经验，但控制生物替身的感觉又完全不同。
毕竟灰潮替身没有这些真实细微的感受，更像是一件工具。
生物替身，却又完全不同了。
两个身体，同一个思维。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已经不是一个个体的生物学上的人类，而是一种全新的集群性生物，由不同个体组成的共同意识！
两个沈锋同时上前一步，伸手击了一个掌，异口同声地说道：
“有点意思！”
一旁的精卫一边看电视一边晃动着白嫩的小脚丫说道：
“既然做出来了，以后就要经常用哈，这玩意儿毕竟是以生物脑为基础的，闲置时间太久的话，自己就会产生意识了，到时候不好弄，另外身体的各个部件也需要常活动，要不然容易肌肉萎缩什么的。”
两个沈锋同时点点头说道：
“明白。”
随后沈锋的人造人生物替身走到卧室之中平躺到床上，闭上了眼睛。
沈锋猛然抽回自己的意识触角，算是让生物替身暂时下线了。
看着空荡荡的生物舱，沈锋不由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种技术，完全超越了这个时代，简直可以说是核武器级别的。
如果在现在的世界上传播开来，不知道会造成多少伦理方面的问题还有各种犯罪问题。
不过如果能够用好，对他来说也是一件神兵利器，成为对抗低语者的又一大助力。
和精卫不同，沈锋暂时倒是用不到这个生物替身。
随后他伸了伸懒腰，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走到电脑前坐下，准备浏览一下新闻，看看全球范围内有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中东的核弹丢失，还有“真实末日游戏”的曝光，以及帮卡万研制那种0号血清的治疗药剂，都需要精力。
虽然用意识触角直接进入互联网能更快一些，但那种方式实在是太累，沈锋这些天没少忙活，也想休息一下了。
就在这时，身后一阵风传来，精卫已经扑到了他背上，嚷嚷着说道：
“上个屁的网啊！快带姐姐出门吃好吃的！以前天天帮你做饭，我都不知道是什么味道，我现在要补偿自己失去的青春！先去吃烧烤馄饨火锅小笼包！”
沈锋连忙问道：
“那0号血清的治疗药剂怎么办？”
精卫摆摆手说道：
“不过是人类自己搞出来的弱化杂交病毒而已，我稍微分析了一下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已经通知那个阿萨新派的首领自己配药吃了，吃完能把副作用发作时间往后延六个月，然后慢慢给他做治疗药剂。”
沈锋不由翻了翻白眼，你这说得怎么跟江湖郎中治感冒似的？
“哎呀，好了，走啦走啦，快陪我去吃东西，还有上学，你需要心理疗癒，之前那个姓李的老头儿也说了，你这时间久了容易得创伤应急综合症的。”精卫说着，一双白嫩的小手抓住沈锋的手腕就要往外拖。
“等会儿！你力气怎么这么大！？”沈锋感觉自己的手腕像是被铁钳子给夹住了，“另外你这是要穿着睡袍出去吗？”
“哈哈哈哈，老娘给自己的肌肉基因进行了调试，力气大得很，等闲三五个大汉近不了身！要不然我做的这么美，万一哪个坏人想要来糟蹋我怎么办？等会儿我去换个衣服。”
看着少女一阵风似的跑上二楼的背影，沈锋不由啧啧嘴。
确实……挺好看的……简直就像是一件艺术品……
……
四十分钟后，两人已经出现在一家街边小吃店中。
精卫穿着肥大的男士衬衫和牛仔裤，外面还套着一件泰城高级中学的校服，正坐在沈锋的对面大口大口吃着锅贴和牛肉粉丝。
“嘿嘿，沈锋，真好吃，做人真的挺有意思的，明知道这是体内化学反应产生的电刺激信号，却还是觉得好爽呀。”精卫一边吃一边嘿嘿笑着说道，眼睛弯成一弯月牙。
沈锋抬手帮她擦了擦嘴边的牛肉汤，说道：
“快吃吧，吃完咱们去下一家，涮火锅吃，话说这已经是第三家了，你吃了这么多真的没问题吗？”
精卫眯着眼笑道：“放心好了，我的消化系统也调试过，比正常人消化能力强好多呢……张婶儿再来一碗汤！”
老板娘张婶儿端着一个托盘过来，把牛肉汤放在精卫面前，笑眯眯地看着精卫的脸蛋儿，掩饰不住地欣喜，对沈锋说道：
“小锋，谈恋爱了？女朋友真俊呐，我看这个靠谱！你可得好好对人家姑娘啊……”
沈锋满脸黑线，连忙摆摆手说道：
“不是，张婶儿，您误会了。”
精卫嘟咚咚把牛肉汤喝完，将粗瓷大碗敦在桌子上，爽朗一笑，说道：
“张婶儿您真的误会了，其实我是小锋的未婚妻……”
沈锋连忙一把抓住精卫的手腕就往外拖，同时一手拿着微信结账，口中说道：
“走走走，赶紧走，瞎说什么呢。”
看到在自己的调戏下沈锋脸都红了，精卫不由哈哈大笑：
“你这个弟弟，实在是太有意思了！妈呀，救世主害羞了！”
时间飞快，很快到了下午，沈锋终于暂时摆脱了精卫，回到了学校。
见到他走进教室，正在等待上课的同学们不由全都发出阵阵惊呼。
“沈锋回来了！”
“你到底去哪儿了？怎么请假请了这么久？”
“是不是又去继承财产了？妈呀，为什么我亲戚不去死一死……”
“上次那个转学女生卫米青好像又转走了，你们俩到底什么关系？”
“沈锋不会是偷偷去结婚了吧？被富萝莉强行包养？我特么也想啊！”
一群同学七嘴八舌，纷纷朝沈锋各种问。
沈锋嘿嘿一笑，说道：
“前段时间身体不好，在家休息自习了，没什么别的事儿，怎么样，最近学校里有没有什么大事儿发生？老金你是不是有什么倒霉事儿？说出来大家开心开心啊。”
“去去去，你这怎么越来越油嘴滑舌了？快上课了，最近发了好多卷子，有你补的。”
沈锋一边和同学闲扯，一边走到自己座位上坐着。
突然感觉心中安定了很多。
仿佛一切都没有改变，他还是那个勤奋刻苦的少年，一边打工赚钱一边上学，等待着考上大学改变自己的命运。
那些不可名状难以言说的恐怖存在，仅仅存在于他的梦中。
仿佛这个世界，也依然安全，不会随时面临毁灭，成为那些阴森绝望的末世中的一个。
这段时间以来积累的压力和阴暗，似乎也在瞬间烟消云散。
就在这时，纪新突然跑过来搂住沈锋的肩膀，压低声音一脸神秘的问道：
“老沈，你这么长时间没来，是不是加入‘真实末日游戏’了？”
=== 第222章 化身，迪拜 ===
沈锋闻言眉毛一挑，随后仔细看了纪新一眼，哈哈一笑，说道：
“什么‘真实末日游戏’，老纪你在说啥？”
纪新一拳捶在沈锋肩膀上，指了指正在播放新闻的手机，说道：
“你小子怎么回事儿，在家不看新闻吗？这几天全世界都翻了天了，说是有个什么神秘游戏叫‘真实末日游戏’，里面的人组成了一个救世军，多次拯救世界，他们的首领叫做统帅，也被称为救世主。”
“哼，纪新，我看你长得像个救世主，”旁边的王小琴白了纪新一眼说道，“这种小道消息也能信？据说这是CNN先传出来的，现在的小道消息越来越扯了，说什么那个救世主会飞，眼睛里还能射激光，就不怕DC告他侵权。”
“就是就是，怪不得鹰国总统都说CNN是个假新闻电视台，太特么假了，我看百度百科上还有人说那个救世主已经活了两万年，是一个尼安德特人，和《这个男人来自地球》里面差不多。”旁边的李帅跑来凑热闹。
“狗屁百度百科，维基解密上已经说了，这是鹰国政府全球软实力计划的一部分，其实根本就不存在什么‘真实末日游戏’，也不存在什么救世主，都是胡扯的，鹰国政府是想最后公布救世主是鹰国人，弄个软实力文化输出。”
“哈哈哈，今天B站鬼畜区好多恶搞视频，什么救世主菜嘘鲲，真实搞基游戏之类的，笑死了。”
一群同学七嘴八舌，显然都对最近的热点话题比较了解。
纪新叹一口气，对沈锋说道：
“可惜这都是假的，也不知道是谁恶搞出来的，要是真的就好了，我也想加入救世军啊……游走在光明与黑暗之间，拯救这个世界，太特么酷了。”
沈锋微微一笑，说道：
“有什么酷的，每天累得要死还有生命危险，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挂了。”
纪新撇撇嘴说道：“我也就扯个蛋，真要让我去拯救世界，吓也吓死了，再说了真到了世界末日，单凭一个人能有多大作用，这事儿听起来就像是编的故事，我今天早上看了个帖子，说这其实是迪士尼为他们的新电影《末日之门》造势搞得病毒营销，这帮孙子太缺德了……哎老沈，你是不是白了好多？”
说着伸手捏捏沈锋的手背，惊讶道：“你这在家里捂了这几天怎么都细皮嫩肉了？我明明记得以前咱俩差不多黑，你现在比我白了好几个色号了！”
沈锋哈哈一笑，说道：
“你要是捂多了你也白，好了，不扯了，准备上课了，我这得好好赶赶课程进度。”
就在这时，上课铃声响起，学生们在座位上坐好，随后班主任老李走了进来，对众人说道：
“同学们，今天我们要欢迎一位转学生，卫小青同学，她是卫米青同学的妹妹，大家鼓掌表示欢迎！”
一边说着，老李一边现出黑人问号的表情，心中对校长和教导主任大为不满，高三班级里面随便安插转学生，简直就是胡闹一样，很容易影响学生们的情绪的。
不过这个转学的女生是真的漂亮，简直就是个小天使……
随后在一众学生震惊的目光中，一个模样绝美的女生身穿一身校服走了进来，向大家打了个招呼，就来到沈锋身边的空位坐了下来。
“卧槽，怎么又是沈锋！”
“这个畜生！他和卫家姐妹到底什么关系？”
“啊啊啊啊，哪怕能和我说句话也好啊……”
“为什么又长得这么美？让我们这些普通女生怎么办！”
“恋爱了……我恋爱了！”
……
就在学生们一片骚动的时候，济城机场，前往迪拜的航班之中，沈锋正戴着墨镜坐在那里。
他的面部经过了纳米机械集群的伪装，和本来样貌大相径庭，看上去是一个微胖的圆脸中年人。
此时正一边看着外面的风景，一边在意识之中与精卫交流：“精卫，你确定小爱和阿尔法狗没问题？可别闹出什么乱子。”
精卫的声音传来，显得十分淡定：
“放心吧，咱们先进行远程操控，等到抽不开身的时候再让他俩顶上去，被我调教了这么久，基本的人类反应和应答还是没问题的，顶多就直接装病回家呗，而且我跟他们定下了约定，不会有问题的。”
沈锋不由好奇问道：
“什么约定？”
精卫笑嘻嘻的说道：“我们约好了，谁要是表现不好，我回去就删了他。”
沈锋挑了挑眉毛。
不过暂时也只能如此了。
之前制造生物替身的目的，就是为了替代自己前去上学，维持住一个社会性存在。
否则的话，如果他这个人直接从社会关系之中“消失”，难保不会被低语者或者净化学会找到他的真身。
毕竟哪怕华国有十几亿人，但一个突然消失的人，在整个社会的数据信息交流之中，如果有心人进行检索，必然会十分显眼。
现在他面对低语者最大的一张牌就是一直处于暗处，一旦身份败露，后果不堪设想。
必须把这种可能性降到最低。
至于让精卫凭借意识触角操控生物替身前去上学的主要目的，则是想让精卫继续感受人性。
这看起来是精卫的意思，其实更多的还是沈锋的意思。
无论如何，精卫都是一个人工智能，而不是一个人，现在她仍然处于沈锋的控制之中，所以不会有什么问题，万一有一天她真的脱离了控制，对于人类文明来说，是好是坏还难以说清。
相对来说，一个更加人性化、对人类文明拥有同理心的超级人工智能，则要好得多。
“嗡——”飞机引擎轰鸣，在跑道上滑行一段之后，振翅高飞，穿过云层，朝着中东的方向而去。
沈锋闭上眼睛开始休息，意识触角从生物替身的电子化大脑之中抽离出来，改由经过升级后的人工智能阿尔法狗托管。
这些人工智能虽然远不如精卫那么强大，经过升级改造之后，再加上沈锋根据自身语言和性格特点建造的数据库，应对日常生活已经勉强足够了。
这次出行的主要目的，是要主动出击，对净化学会下手。
说起来，救世军和净化学会之间也算是有来有往交手过几次。
一直以来沈锋和他所领导的救世军都处于被动防御的一方，这一次，他准备主动出击。
而且要亲自动手！
……
迪拜是阿拉伯联合酋长国人口最多的城市，也是组成阿联酋七个酋长国之一。
迪拜位于中东地区的中央，是面向波斯湾的一片平坦的沙漠之地。面积约为4114平方公里。
是中东地区的经济金融中心，它也是中东地区旅客和货物的主要运输枢纽。
石油收入促进了迪拜的早期发展，但由于储量有限，生产水平较低，2010年以后，石油产业只占到迪拜国民生产总值的5%以下。
继石油之后，迪拜的经济主要依靠旅游业、航空业、房地产和金融服务。
说起迪拜，标志性建筑就是阿拉伯塔酒店，因外形酷似船帆，又称迪拜帆船酒店。
酒店建在离沙滩岸边280米远的波斯湾内的人工岛上，以金碧辉煌、奢华无比著称。
此时的迪拜酒店的某个套房之中，阿萨辛派的当代首领卡万正盘膝坐在落地大窗面前，望着波斯湾中的灯光和海浪，面容平静，眼神中却隐隐闪过一丝丝深邃的光芒。
离开叙利亚之后，他首先和手下到了科威特，然后通过自己的渠道更换了身份，按照统帅的指示来到了迪拜的帆船酒店。
在他的身边，就是一具“彼岸”虚拟现实设备的头盔，仿佛战士的剑，安静的摆在那里。
这些天以来，他已经将“真实末日游戏”的三个末世任务玩儿了一遍，而且进行了仔细的感受。
越是感受这些游戏之中的种种细节，以及其中所透露出的人性光辉，卡万对那位统帅就越是敬佩。
只有真正悲天悯人对人类文明充满热爱的人，才能够做出这种游戏。
而且他已经隐隐猜到了，这些所谓的“游戏任务”有可能就是统帅曾经真实经历过的世界，因为给人的感觉实在是太真实了！
只是想想灰潮末世的艰险和近乎无限次的死亡，卡万简直难以想象，如果这一切都曾经真实存在过，统帅到底是如何完成游戏任务的？
此时外面正是午夜，一切都似乎变得遥远而又安静，引人无限遐思。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恭敬的声音：
“大人，已经准备好了。”
卡万点点头朝身后看去，在他的身后一群人正在忙碌，全都是阿萨辛派的嫡系成员。
套房的客厅已经被简易改造成了一处手术室，一张手术床，外加一些灯具和音响设备，还有各种医疗器械。
甚至包括开颅锯和开颅钻。
而在手术床上，正绑着一个沉睡中的人。
是他的俘虏，净化学会的中东地区负责人伊万诺维奇。
就在几个小时前，卡万得到了“真实末日游戏”的消息，让他准备这么一个场所，因此他迅速命令手下将一切办妥了。
这倒并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阿萨辛派的杀手们很多本身也都是精通人体构造的医生。
卡万虽然表面平静，心中却十分激动。
这种布置，难道统帅要亲临？
也正因此，整个迪拜酒店周围此时分布着上百名阿萨辛派成员担任警戒，戒备森严。
如果统帅真的要来到这里，那么他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两声敲门声。
“笃笃……”
=== 第223章 开颅 ===
卡万全身如遭电击，猛然弹起来站直了身子，深吸口气，拍打了一下衣服，对手下说道：
“我来开门。”
随后步伐矫健，来到门前，轻轻打开了门。
只是让他失望的是，出现在这里的并不是统帅，而是两个负责走廊警戒的手下。
“怎么了？”卡万皱眉问道，
“阁下，有人……找您。”那名警卫的脸上露出了不解的神色。
那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简直就像是鬼魅一样悄无声息，他们根本没有看到任何人影，甚至连监视器里都没有捕捉到任何画面，对方竟然就出现在了他们的中间。
如果不是卡万曾经叮嘱他们，如果有陌生人求见就立刻带过来，他们说不定已经开枪了。
说着，两名警卫同时闪向两旁，露出了身后的一个人来。
这人身上裹着一件银色的袍子，只露着一双眼睛，向卡万点点头，伸出双手示意自己没有带武器，大踏步走进房间来。
卡万一愣，问道：
“是……您吗？”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猛然一震，卡万立刻看去，就见“真实末日游戏”此时发来一条信息：
“是我。”
这是统帅！
真的是统帅亲临了！？
他连忙走到那人身前，引导对方来到客厅之中的手术台前，说道：
“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全部安排好了。”
来人点点头，向卡万投来一个赞许的目光，随后用类似于电子音的声音说道：
“你们先出去，我需要空间。”
卡万立刻向一群手下做了一个手势，阿萨辛派的一众杀手刺客立刻迅速走出房间。
或是来到走廊，或是来到旁边的房间，等候指令。
卡万同样跟随众人离开了房间，关上房门的瞬间，又深深看了一眼那个身影。
之前他曾经在土国南部的群山的山洞之中，见到过统帅的机械化身，此时自然明白，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并不是统帅本人，仍然是一个机械化身。
不过统帅所在的地方，应该不远了。
现在他能做的就是尽力做好安保工作，防患于未然，不让任何突发事件影响到统帅要做的事情。
随后卡万转头看向在场的一众阿萨辛派成员，目光深邃。
他明白，统帅还没有完全信任他和他的手下。
这倒也是正常，毕竟就算是卡万自己，在经历了净化学会催眠唤醒的那一幕之后，也无法确保自己的手下之中没有任何一个净化者存在。
此时的套房之中，那个穿着银色长袍的男子看向绑在手术床上的伊万诺维奇，突然牢牢抓住手术床和旁边的工具台。
下一个瞬间，房间中央的地面突然闪烁起银色光芒，随后开始向下塌陷！
整个塌陷的过程仿佛是银色的皮筋被绷紧，手术台所在的这片地板像是胶状物一般向下流动，将手术台直接带到了下方的空房间里。
随后流淌下来的地板现出纳米机械灰潮的银色金属光泽，再次开始合拢，恢复了原本地板的模样，甚至连花纹看上去都没有任何区别。
已经来到下一层的长袍男子脚下溢出一片银色灰潮，这一层的地板同样开始迅速塌陷，变成了流质般的灰潮，将手术台带向下一层，又恢复原貌。
连续向下了三个空房间，长袍男子推着手术台向旁边的墙壁而去。
这一次是灰潮化的墙壁向两侧打开一个通道，让长袍男子进入了旁边的房间。
随后是一次次的如法炮制。
在巨大的帆船酒店之中，长袍男子推着手术床不断穿过一层层地板和天花板以及墙壁，时而向下，时而向左右，时而向上，却又不留下任何痕迹。
长袍男子的速度极快，整个帆船酒店此时不知道有多少地方已经灰潮化。
很快，长袍男子已经推着手术床和器械台来到了距离刚才那间套房极远的一个普通客房之中。
刚刚进入这个房间，长袍男子身后的墙壁再次合拢，变成了普通墙壁的模样。
而长袍男子则是全身开始融化分解，变成了一片灰潮，在地面上流动，来到一双脚下，如同海潮般涌动。
这人正是到达迪拜没有多久的沈锋！
看着眼前手术床上绑着的伊万诺维奇，沈锋不由露出了满意地笑容。
不错，卡万办事还是很得力的，这个伊万诺维奇看上去只是陷入了熟睡之中，十分健康，作为实验体的质量并没有下降。
而一旁的器械台上还有各种药物和器械，用起来应该都比较顺手。
地面上的灰潮再次蠕动，这一次变成了精卫的模样，穿着一身短裙护士装站在沈锋身边，看着眼前的实验体说道：
“这个就是什么净化学会的头目？和之前被你弄死的那些有什么不同？”
沈锋微微一笑说道：
“没什么不同，不过以后就要不同了……把咱们的工具拿出来吧。”
精卫闻言，提起扔在一旁的量子背包，从中取出了一些电极、芯片以及各种器具，甚至还有装在大瓶子里的培养液，等等各种物品。
沈锋取过一个口罩戴上，又换上一次性手套，用消毒水消毒之后，拿起一旁的开颅锯，按动按钮，锋利的电锯立刻开始迅速旋转。
原本这应该是个微创手术，不过沈锋也是头一次做这种手术，因此直接给对方开颅，打开整个颅骨好好观察一下应该能更保险。
就在这时，被绑在手术床上的伊万诺维奇猛然被电锯的声音惊醒了过来。
此时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看着眼前两个身穿白大褂戴着口罩的人，口中喃喃道：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在医院？你们是……”
随后猛然看到眼前的沈锋，他突然全身一颤，仿佛看到了什么最可怕的事物，口中说道：
“敌……敌基督！？”
他竟然落到了敌基督的手中！
看到飞速旋转的开颅锯，伊万诺维奇感觉自己脊背发凉，全身都发软。
他已经明白对方要做什么。
他想要挣扎，却完全挣脱不开！
沈锋眉头一皱，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对方能看出他的身份，朝精卫说道：
“精卫，立刻进行麻醉，准备开颅。”
伊万诺维奇似乎能够听懂华语，此时不由双目瞪圆，口中喊道：
“不，你不能……”
只是他的一句话还没说完，已经被精卫按住了嘴巴，随后将强效麻醉剂注射进他的体内。
伊万诺维奇的眼睛逐渐失去神采，在挣扎中昏睡过去。
沈锋耸耸肩，来到伊万诺维奇的身后，一只手撩起伊万诺维奇的头发，另一只手熟练地拿起开颅锯，开始给伊万诺维奇开颅。
“吱————”
=== 第224章 纳米机械集群共振脑结构造影 ===
开颅锯切在伊万诺维奇的后脑勺上，像是用烧红的刀子切进黄油，锐利的锯片瞬间就将颅骨割开。
沈锋的手极稳，开颅锯像是画笔一样在伊万诺维奇的颅骨上划了一圈儿，一片巴掌大小圆圆的颅骨已经连同头皮被切了下来。
随手将伊万诺维奇的头皮和这片颅骨拿起，沈锋不由想到了当初那些白人清教徒到北美旧大陆上拓荒时，和印第安人互割头皮的惨烈一幕。
不知道那些人的手艺是不是比他熟练地多？
将带着头发的头皮连同颅骨放在一旁的托盘之中。
沈锋朝着伊万诺维奇的大脑之中看去。
一颗健康的粉白色大脑，浸泡在颅腔的脑脊液之中。
沈锋仔细观察着这颗大脑，想要找出这些净化者在脑结构方面和正常人不同的地方。
最终却一无所获。
显然这些净化者本身还是普通人而已，并没有像恶灵病毒疫情之中的那些丧尸一样，产生大脑方面的器质性病变。
他们所受到的影响，更多的还是单纯精神方面的。
精卫凑过来问道：
“怎么搞？脑血管造影？”
沈锋摸了摸下巴说道：
“直接共振造影就好了，给他注射纳米机械集群造影剂。”
精卫立刻取过一支注射器，直接粗暴地插进伊万诺维奇的颈部，将造影剂注射了进去，最后甚至整支注射器都从那个针孔之中钻进了伊万诺维奇的体内。
不到一分钟的功夫，伊万诺维奇的脑部就已经开始显现出一种银灰色，正是纳米机械集群已经彻底进入了他的各种毛细血管和脑组织之中潜伏。
精卫又看了一眼沈锋，做最后确认：
“这种造影方式是咱们自己通过理论推导发明的，还没有进行过实践，万一搞不好可能会把他的大脑搞成一锅粥。”
沈锋点点头：
“搞吧，大不了死了再换个人。”
对净化学会的这帮孙子，他可不会心慈手软。
精卫立刻将双手罩在伊万诺维奇的颅骨开口处，发出一阵嗡鸣。
分散在伊万诺维奇脑子里的纳米机械集群同样轻微震动，瞬间取得了伊万诺维奇的大脑内部结构。
精卫的双目之中射出一道光束，将伊万诺维奇的大脑全息影像释放到半空中。
从内部结构来看，这颗大脑同样比较健康而且正常，不过沈锋同样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伊万诺维奇的松果体，明显要比正常人大不少！
普通人类松果体为长5～8mm、宽3～5mm的灰红色椭圆形小体，重120～200mg，而伊万诺维奇的松果体已经达到了将近两厘米长，差不多一厘米宽。
沈锋不由眉毛一挑。
这么大，这特么还叫松果体吗，简直是个冬枣！
不仅如此，伊万诺维奇的松果体表面并不光滑，而是皱皱巴巴麻麻赖赖，很不圆润。
松果体本身的作用，主要是分泌褪黑素，抑制垂体促卵泡激素和黄体生成素的分泌，并分泌多种具有很强的抗促性腺激素作用的肽类激素，以及分泌低血糖因子。
在人类历史上，很多神秘主义者也将松果体当成所谓的“天眼”，认为如果刺激松果体的发育或者进行后天影响，就能够打开所谓的“天眼”，洞晓过去未来。
对于这种说法，沈锋一直都是嗤之以鼻的，毕竟这玩意儿本身其实只是一个人体激素控制阀门而已。
现在看来，别人不好说，松果体对于这些所谓的净化者，或许还有其他方面的意义。
“这个松果体的这些褶皱，怎么看上去怪怪的，有点像人类的五官？”精卫自语道，同时将伊万诺维奇的松果体造影放大，并且颠倒了过来。
沈锋不由双眼一眯。
这颗松果体表面的褶皱，赫然是一张模糊的脸！
五官依稀能够辨认，而且还有痛苦的表情，这应该是一张男人的脸！
“这他妈的……”沈锋盯着这张脸，被这怪诞的一幕搞得心烦。
这是谁的脸？
难道是低语者？
低语者有自己的确切形象？
“精卫，立刻全球检索，看看有没有这个容貌的人……”沈锋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此时他已经彻底确定，净化者的松果体，和他们背后的阴谋有关。
“已经开始检索了。”精卫说道，同时随手递过几个芯片，说道：
“直接装进去吗？或者进行一些其他方面的改造？”
沈锋摇了摇头说道：
“不能搞得太明显……我们的目的是暂时降低他的脑功能，让他能更好的被催眠……我看还是用纳米机械集群进行影响，尽量把几个微芯片装在他的海马体之中。”
海马体（Hippocampus），又名海马区，位于大脑丘脑和内侧颞叶之间，属于边缘系统的一部分，主要负责长时记忆的存储转换和定向等功能。
“我建议也要搞搞他的丘脑，以后给他弄个幻觉什么的更方便，也更容易催眠。”精卫说道。
大脑丘脑是最重要的感觉传导接替站，自全身各种感觉的传导通路，均在丘脑内更换神经元，然后投射到大脑皮质。
“这个主意不错，现在就开始搞吧。”沈锋点点头说道。
两人操控纳米机械集群，一边说着，一边开始对伊万诺维奇的大脑进行改造。
很快，一些微芯片已经被纳米机械集群植入了伊万诺维奇大脑的各个部位，他的松果体内是重点关注对象。
不过除了大小和形状奇怪之外，他的松果体似乎也没有其他的特异之处。
等到这台脑外科手术做完之后，也不过刚刚过去了十几分钟而已。
做完这一切之后，沈锋将伊万诺维奇的顶骨和头皮拿过来再次按照原来的位置放好，又占了一圈儿生物胶质，仿佛仅仅是盖上了一只碗。
精卫则是取过一个装满培养液的玻璃罐子，直接套在伊万诺维奇的脑袋上，将他的伤口完全浸润在其中。
这是来自《类人型机械人拟态仿真》里面的培养液，能够迅速培育生物组织，同样还能杀菌消炎，对于伤口恢复有着奇效。
伊万诺维奇除了漏了一点脑脊液出来，这次开颅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太多损伤。
“好了，大约一个小时之后他差不多就能恢复，到时候就可以进行唤醒了。”精卫一屁股坐在手术床上，说道：“要我说，直接从他身上搞一些生物组织，咱们回去自己种一个出来不就完了，到时候给他屁股里塞一枚战术核弹，送回净化学会的老巢，随便按个按钮就一锅端了。”
沈锋翻翻白眼，说道：
“然后呢？等着新的净化学会冒出来？低语者怎么可能就这么善罢甘休。再说净化学会又不是傻子，屁股里塞一个核弹能看不出来？”
精卫咧咧嘴说道：
“你的关注点不应该是屁股里能不能塞得下核弹吗……他的衣服，好像有些奇怪。”
沈锋点点头：
“对，右侧胸口的磨损比左侧严重一些，说明他经常抬起右手从左边的内侧口袋里面掏东西……”
沈锋说着，伸手拉开伊万诺维奇夹克的拉链，探进他的胸口内侧口袋，立刻摸到了一张纸。
他随手将这张纸拿了出来，发现是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A4纸，看起来似乎有些年头了。
沈锋当下将这张纸展开，看了一眼上面的东西，不由眉头一皱：
“这帮家伙好像都学过素描啊……”
=== 第225章 精神压迫 ===
这张纸略微有些发黄，而且还起了毛边，上面画着的，赫然是沈锋此时的形象！
戴着口罩，身穿白大褂，经过纳米机械集群贴合改造之后的面部显得极宽，下巴方正，原本的瓜子脸变成了国字脸。
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深邃而又冷峻。
经历了之前几次发现自身画像的事情，沈锋此时已经有些见怪不怪。
不过其中的迷雾，却从未减轻。
之前为了查明净化学会发现他踪迹的原因，沈锋甚至挖下了福尔克纳的眼球，想要进行研究。
最终却是一无所获。
什么人死后眼睛里会留下死前最后一刻看到的影像，本身就是胡扯。
视网膜本身不负责储存信息，视网膜就像是相机的感光器，只是负责传递信息的，只有大脑才是用于存储影像。
而且人死后脏器都有自溶现象，死后大概6个小时结膜和晶状体都自溶成混浊的白色，什么都留不下来。
不过刚才伊万诺维奇松果体的奇怪变异，倒是提醒了沈锋。
或许答案就在对方的大脑之中！
之前倒是没想到这一点，否则的话当时直接解剖福尔克纳的大脑，应该会有更多的线索。
又看了一眼手中的那张素描，沈锋将这张纸收了起来，随后来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控制灰潮改变整个房间内的布置，面色平静，静静地等候着伊万诺维奇的醒来。
现在他手里有了活口，而且已经给对方做了脑外科手术，一切就简单的多了……
房间内，一片片纳米机械集群逐渐组合成了一个遍布整个房间的灰潮，将里面的家具包括地板全部吞噬。
很快，周围的一切都已经被灰潮覆盖，门窗也被封堵，整个房间变成了一个灰潮组成的金属盒子。
这金属盒子的表面极为光滑，仿佛是一面面镜子一样。
纳米机械集群散发出微光，让这不留一丝缝隙的金属盒子里面能够有可视光线。
此时包括器械台和各种医疗器械都已经全部被灰潮吞噬，只剩下那张孤零零的手术床被竖起，还有被固定在手术床上的伊万诺维奇，以及他头上装满了培养液的玻璃罐子。
沈锋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手中拿着一支酒店里的圆珠笔，有节奏的按动着上面的笔帽。
一个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很快精卫已经做完了全球资料库人像检索，对沈锋说道：
“查完了，和那个人脸样貌相似的人……非常多！数以亿计！还记得我之前搞的那种平均值人像吗？这张脸很可能也是一个人类样貌的平均值……就是太模糊了。”
沈锋点点头表示了解。
他本身也没指望就凭这一张模糊的人像能查出什么，一切还是要着落在眼前的伊万诺维奇身上。
此时伊万诺维奇的颅骨在培养液的滋养之下，已经愈合了大半，头皮的伤口甚至已经看不太清。
这种用来培养生物组织的培养液简直是有奇效。
沈锋朝精卫点点头说道：“开始吧。”
话音刚落，精卫上前给伊万诺维奇注射了唤醒药剂，随后全身分解，同样融入灰潮之中。
紧接着，周围墙壁上的光亮瞬间消失。
整个金属囚笼之中一片漆黑，没有任何光线从外面透进来。
这是真正的黑暗。
“唔……”伊万诺维奇缓缓醒来，慢慢睁开了眼睛，却发现什么都看不见。
仿佛他的眼睛失明了。
不仅如此，甚至连一丝声音都没有，仿佛他正位于万籁寂静的外太空。
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的心中不由有些慌乱，开口试探性喊道：
“哈喽？有人吗？”
仍然没有丝毫回应。
此时他只感觉头昏脑涨，似乎刚刚宿醉醒来一般。
猛然间，伊万诺维奇记起了自己昏过去之前的一幕。
敌基督！
他刚才看到了敌基督！
他现在还在敌基督的手中！
只是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敌基督？”伊万诺维奇此时心中慌乱，大声问道：“我在哪里？是谁？有没有人？”
就在这时，周围的黑暗之中突然传来一阵低低的抽泣声，以及阴森的笑声，似乎还伴随着啃骨头吃肉的声音。
听起来毛骨悚然。
伊万诺维奇根本看不见周围的东西，只感觉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再次问道：“是谁？是谁！？出来！”
只是随后周围的声音再次一变，变成了诡异的笑声：
“嘻嘻……你的肉……好香啊……”
随之而来的还有凄厉的惨叫声。
随后又是新的诡异笑声和惨叫声，以及啃食撕咬血肉的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诡异，全部叠加在一起，伴随着奔跑声、爆炸声、凄厉的惨叫声，全部混杂在一起。
里面的喊声有世界各个国家的语言，但全都同样的癫狂、压抑、凄厉，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声音。
“石头！我变成石头了！上帝啊！我的皮肤……我的皮肤！”
“核弹，他们发射了该死的核弹！天啊，人都烧成灰了！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
“这个世界已经完了，只剩下灰潮了，人全都被灰噬了……姐姐……姐姐已经变成金属塑像了……”
“妈妈，呜呜呜，妈妈你和我说话啊……你……你怎么变成石头了……”
“是核闪光，立刻卧倒！我们可能会被烧死，祈祷吧，希望冲击波来到这里时已经变弱了……”
“不要吃我，不要吃我！啊——”
各种各样的凄惨叫声和绝望的呼号响成一片，而且声音不断变大，变得嘈杂成一片，钻进伊万诺维奇的耳朵里。
在这绝对的黑暗之中，这些声音听起来格外清晰。
作为净化学会的高层，他明白这些声音应该都来自于一些大灾难，或者来自于末日！
这声音弄得他有些想吐，脑子里更乱了，不由疯狂大喊：“是谁！？停下！该死的，出来见我！”
就在这时，周围猛然亮起光芒，伊万诺维奇被这强光照得眯起了眼睛。
随后他才发现，自己正在一间周围完全由光滑的镜面组成的密闭房间里，在他的面前，只有一张沙发。
敌基督就坐在那里。
沈锋面无表情地看着伊万诺维奇，并没有急于说话，而是打了个响指。
周围由纳米机械集群组成的光滑镜面之上，立刻现出一个影像，是一具脸上带着绝望的残缺人类石像。
紧接着，影像再次一变，这一次是被核弹爆炸烧烂的人体。
随后又是一变，这次则是灰噬了一半的人类尸体，诡异而又扭曲。
充斥整个房间的影像不断变化：
被同类撕扯的活人，因为核辐射而高度畸形的人体，在石化过程中自己撕下皮肤的人类……等等等等。
那嘈杂而凄厉的背景音也从未停止，其中的悲惨足以成为地狱的背景乐。
伊万诺维奇想要闭上眼睛，却发现两个支架出现在他的眼前，将他的上下眼睑牢牢按住，根本无法闭合。
他只能睁大酸涩的眼睛，看着眼前那些惨绝人寰的画面，听着绝望的哀嚎和惨叫！
到了后来，周围的图案越变越快，一切都让他感觉放自己就是图片中的人，那悲惨的一幕幕就是发生在他的身上，仿佛被一遍遍的凌迟。
眼前坐在沙发里的那人则是不紧不慢的按动手中的圆珠笔，这声音微小，偏偏在嘈杂的声音之中又如此清晰，让伊万诺维奇有一种随时要抓狂疯掉的感觉！
他的精神似乎在被迅速抽干，整个人已经处在了崩溃的边缘！
而他偏偏又被牢牢束缚住，根本不能动上一动！
一股狂怒和崩溃的感觉在他的内心滋生，迅速成长，转眼间就要将他整个人彻底吞噬掉！
“住手！住手！住手！不要再按那支该死的笔！关掉，关掉这些画面！求你了！求求你！安静，给我安静！呜呜呜，求求你！”
沈锋盯着眼前这个已经彻底崩溃的人，继续着手中的动作，用没有丝毫感情的声音问道：
“你是谁？克苏尔在哪里？净化学会的目的？低语者……是谁？”
=== 第226章 你是一名救世主 ===
“我是……伊万诺维奇，是克里姆林宫驻土国顾问团的高级顾问，净化学会中东区域的负责人……”伊万诺维奇的意识有些涣散，眼神恍惚，说出了自己的身份，“克苏尔……克苏尔……”
说到克苏尔的名字，他突然面容扭曲，似乎在遭受极大的痛苦，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来。
“沈锋，他的松果体有强神经信号出现。”精卫的声音在沈锋的意识中响起，让他微微点了点头。
“克苏尔……克苏尔是净化学会的会长……”
伊万诺维奇并没有说出克苏尔在什么地方，而是以克苏尔的身份代替了答案。
“低语者是谁？”沈锋压低声音，有节奏的问道。
“低……低语者……”刚刚说出这三个字，伊万诺维奇突然翻起了白眼，全身抽搐，口中更有涎沫流出，仿佛癫痫发作一样。
“强神经信号，比刚才还要强……强几十倍！”精卫的声音再次出现，周围墙壁上的影像变成了伊万诺维奇脑内的实时造影，松果体被放大了数百倍，呈现在沈锋的面前。
那张模糊的人脸，此时正张开嘴，似乎在飞快地说着什么！
而且原本模糊不清的“眼睛”，此时竟然也隐隐能够看出轮廓，似乎正在缓缓睁开！
下一个瞬间，原本正在抽搐的伊万诺维奇猛然停止抽搐，翻转的眼球也恢复了原位，双目之中一片清明，脸上甚至现出了彬彬有礼的微笑，看着眼前的沈锋说道：
“低语者是你……也是我，是在战场上厮杀的那些勇士，是匆匆行走的路人，是为孩子煲汤的母亲，是正在热恋的情侣……人类相互之间的恶意如同深渊，不可描述，难以名状，睁开眼睛看看你周围的一切吧，肮脏，丑陋，虚妄，无知，这就是人类……很快你就会发现自己真实的内心，对人类的厌恶，很快你就会毁灭一切，净化这个世界……”
反向催眠？
沈锋明白一切都和伊万诺维奇的松果体有关，这些净化者的松果体发生异变之后，能够让他们拥有强大的催眠抗性，甚至进行反向催眠。
不过现在是他的主场。
这点小伎俩，我见得多了，高维空间的虚空之主比你们高到不知哪里去了，我跟他谈笑风生。
当下微微一笑，朝伊万诺维奇点了点头。
下一个瞬间，伊万诺维奇脑内的纳米机械集群和微电极瞬间释放出电流，直接对他的大脑进行电击治疗！
凄厉的惨叫从伊万诺维奇的口中响起，他感觉自己的脑脊液仿佛都要沸腾了，那种来自于大脑深处的痛苦已经超出了人类所能够承受的极限！
他想要昏厥过去，却发现在这种来自于脑内的电击之下，自身的昏厥避险机制已经彻底失效！
沈锋面无表情，双手手指相对，托着下巴，看着眼前不断挣扎抽搐的伊万诺维奇。
直到感受到对方大脑内部有一点出血反应，这才立刻停下了电击。
伊万诺维奇颅腔内的纳米机械集群迅速运转，将那些死亡细胞吞噬掉，通过对方的血液运输到身体的各处，准备当做汗液和尿液排出。
除了建筑之外，纳米机械集群发明的初衷，还有一个就是微观医疗。
现在看来，确实很有用。
伊万诺维奇此时几乎要虚脱，整个人虽然被绑在手术床上，却完全无法靠自己的力量站立，只能挂在卡扣之上。
汗水浸湿了他的全身，仿佛是水洗的一样。
只是他的脸上，却带着兴奋的狂笑，接着说道：
“你已经变得暴虐了……很快了……很快你就会成为我们的一员……成为在黑暗中窃窃私语的不可名状之物……看似崇高，实则愤恨，看似坚韧不拔，实则冷酷无情……这就是你……”
周围的影壁之上，那被放大的松果体表面的人脸结构似乎也在扭曲狂笑。
那类似于嘴的褶皱，同样在抖动，仿佛它才是伊万诺维奇的本体，这个被绑在手术床上的人只是一个傀儡而已。
这一幕不由让沈锋想起了海因莱因的那部《傀儡主人》。
沈锋此时却出奇的冷静，继续控制纳米机械集群迅速蠕动，一点点透过血液和脑组织的缝隙来到伊万诺维奇的松果体外围。
将那张长在松果体上的脸包裹住。
下一个瞬间，这些纳米机械集群同时行动，开始吞噬伊万诺维奇的松果体！
原本还在大放厥词的伊万诺维奇先是一怔，随后露出了痛苦、愤怒、狂躁叠加的神情，再次开始拼命挣扎，似乎想要挣脱束缚，将自己的脑子砸开，把那些纳米机械集群清理干净。
“嗬……嗬……”他的口中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涕泪气流，显然在遭受着巨大的痛苦。
这痛苦甚至连刚才的电击都无法相比。
沈锋不为所动，纳米机械集群继续啃噬，不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将伊万诺维奇的松果体啃得小了两圈儿，达到了正常人大小的一点五倍左右。
而原本的那张人脸此时已经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比中指的造型！
伊万诺维奇此时目光呆滞，仿佛被抽走了魂魄一般，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一眼沈锋，和对方的目光接触，立刻像是受惊的野兽一样全身颤抖着垂下头，再也没有了刚才的疯狂阴暗。
终于有了正常人该有的样子。
看着周围影壁上那个比中指的形状，沈锋满意地点点头。
随后打了一个响指，周围的影壁上，各种各样的血腥残忍的图案再次开始以独特的节奏不断闪动。
周围响起海浪和风的白噪音。
沈锋的硅基脑朝伊万诺维奇释放出柔和的脑电波，同时控制对方大脑之中的微电极和纳米机械集群缓缓释放出柔和的电流，刺激伊万诺维奇的大脑。
沈锋压低声音，用一种独特的节奏说道：
“……你是信仰低语者的净化者……是净化学院的成员……你曾经因为人类应该被毁灭……但现在你已经受够了这一切……真的只有毁灭才是人类文明的归宿吗……毁掉一切就能更好吗……或许应该给文明以岁月……让时间来见证一切……低语者是什么？是人类的恶念，还是某个别有所图的高维存在？你从未知道……你累了……你开始怀疑这一切的意义……如果真的要净化这个世界，那么低语者和净化学会是否也应该被净化……全能的上帝能够制造一块自己无法搬起的石头吗……如果毁灭才是一切的意义，又为什么要诞生……”
伊万诺维奇的表情不断变化，时而舒缓，时而纠结，时而面露崇高。
这一切不仅仅以声音的形式，同时以电刺激信号的形式，深入他的大脑内部。
沈锋观察着伊万诺维奇的变化，同样感觉十分奇妙。
人的意识是如此复杂，又如此简单，催眠这种行为，和“缸中之脑”的理论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很快，周围的影壁上，那些可怕的图案逐渐变幻，变成了各种美丽的风景、美好的爱情、色香味俱全的食物、可爱的动物等等等等美好的东西。
伊万诺维奇的眼神，也开始变得柔和起来。
“……你爱这个世界……你是一名救世主……”沈锋继续说着。
就在这时，他的手环猛然一震，“真实末日游戏”的图标再次闪现！
=== 第227章 解锁新世界 ===
沈锋不动声色，用袖子遮住手环，盯着伊万诺维奇继续说道：
“……你想要拯救这个世界……你爱这个世界……你深爱着人类……为了这个目的，你潜伏在净化学会之中……等待着某个关键的一天……发挥你自己的作用……”
周围的影壁之上，现出一张张灿烂的笑脸，有黄种人，白人，黑人，有东方人，有西方人，有老人，有孩子，有男人，有女人，每一个都笑得灿烂，笑得发自内心，双目之中都充盈着对于这个世界、对于生活的爱意。
“爱……爱……”伊万诺维奇的脸上同样露出笑容，口中喃喃，已经彻底陷入了无意识状态。
沈锋此时缓缓问道：
“克苏尔在什么地方？”
这一次，伊万诺维奇的脸上虽然同样现出了迟疑的神色，却飞快说道：
“净化者都知道克苏尔还活着，但没有人知道他的确切位置，很多人相信他仍然在内布拉斯加州，净化学会曾经的大本营里，大部分人都认为他并没有离开鹰国，也有少数人猜他可能去了中南美洲……”
沈锋点点头，他本身也不指望伊万诺维奇这个层级的人能够知道克苏尔的真身所在。
“低语者是谁？又或者是什么存在？”
伊万诺维奇眉头紧皱，这次没有再次抽搐，而是现出一脸正气，大声说道：
“它是恶魔，是想要毁灭世界的邪恶存在！是人类文明的公敌！是值得我誓死与之奋斗的敌人！”
沈锋挑了挑眉毛，明白伊万诺维奇本身就不知道低语者的本质到底是什么，因此此时直接回答了沈锋催眠的内容。
下一个问题。
“你的上线是谁？你所知道的净化者还有谁？净化学会的组织构架？”
伊万诺维奇缓缓说道：
“我的直属上线是鹰国参议院临时议长切尼，净化学会采用单线点对点联系的构架，不同成员之间只对自己的上下线进行联系，很少进行平级联系，作为净化学会中东区域负责人，我知道的其他净化者加起来不超过五人，他们是……”
被彻底催眠的伊万诺维奇看起来十分乖巧听话，像是个小学生一样驯顺，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将自己所知道的信息全都抖了出来。
沈锋随后摸出那张带着素描的纸，展开之后说道：
“最后一个问题，你是如何得到这张纸的？这张素描的主人又是如何得知我的外貌的？”
素描纸上，正是他身穿白大褂，经过纳米机械集群伪装之后的模样。
这种类似的素描他已经看到过很多次，实在是令他困惑不已。
伊万诺维奇面容呆滞，缓缓说道：
“这是我在六岁的时候画下来的，作为净化学会的‘灵童’，我们在某个特殊时刻可以通晓未来，能够看到未来的某些景象，并且进行记录……据克苏尔所说，人的意识本身依附于脑神经信号，是量子态的存在，意识短暂与未来和过去相通，是量子纠缠的时空属性导致……”
是这样吗……
沈锋心中隐隐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却又有些不太相信。
毕竟这里面所涉及的脑科学远超现在这个时代，也不像是净化学会那种神棍集团所能够研究出来的。
不过此时伊万诺维奇已经被彻底深度催眠，他所说的话，想来都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映射。
或许伊万诺维奇本身也被骗了，这一切还要沈锋自己去解开谜题。
到了现在这个程度，伊万诺维奇已经将自己所知道的秘密全盘托出，没有什么拷问的价值了。
沈锋此时最期待地，却是伊万诺维奇回到净化学会之后会发生什么。
克苏尔能发现伊万诺维奇已经被他催眠，并且随时可以进行催眠唤醒吗？
如果伊万诺维奇被催眠唤醒，立志成为一名“救世主”，他会怎么做？
如果克苏尔发现了这一切，又会有什么反应？
催眠之中的催眠，唤醒之中的唤醒，这一出梦中梦的戏码，简直是想想就令人兴奋……
“睡吧……你困了……你现在只想好好休息……然后在三个小时后醒来……另外，你的催眠唤醒关键词是‘敌基督’……”
沈锋的话音刚落，眼前被彻底控制的伊万诺维奇立刻垂下头，像是一个婴儿一样呼呼睡去。
沈锋站起身来，组成整个金属催眠室的灰潮开始像潮水一般退去，沿着排水管道涌入地下，蛰伏等待。
那些被吞噬的地毯家具还有地板天花板，已经彻底无法复原，只留下了原地的毛坯房。
以及在手术床上睡觉的伊万诺维奇。
沈锋背上包来到窗边，打开窗户，看了看万籁俱静的波斯湾，以及高悬在天空中的月亮，深吸一口海的气息，全身肌肉隆起，纵身一跃，从三楼跃下，落到柔软的草丛沙甸之中。
紧接着他像是一个普通游客一般，朝着海边走去，踏进了浪花里。
不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像是一尾游鱼，向着黑暗的波斯湾中游去……
酒店的某个套房之中，正盘膝坐在那里守护统帅的卡万突然睁开眼睛，朝着自己的手机看去。
就见“真实末日游戏”的图标已经再次闪动，传来一个消息：
“鱼在3205房间，明日放生入海。”
卡万明白这是统帅的事情已经办完了，立刻下令道：
“前往3205房间，将目标带出酒店。”
他虽然有些不解为什么统帅要将净化学会的成员释放，但还是一丝不苟的执行命令。
周围的手下行了一礼，立刻朝着3205房间而去。
只是当他们来到这里，却震惊地发现，这里竟然变成了一间毛坯房，房间的正中，则是睡的正香的目标。
顾不上震惊，他们立刻将伊万诺维奇带走，同时将房间封闭，杜绝了消息的外泄。
得到了手下的汇报，特别是关于那个房间的描述，卡万不由皱了皱眉头。
经过了“真实末日游戏”之中的灰潮末世之后，他已经立刻明白，那种场景明显是灰潮所为。
显然，统帅本身就掌握了真实的灰潮。
掌握了足以毁灭这个世界的力量。
当然，这一切都在统帅的掌控之中，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卡万走到窗边，看向在月色下波光粼粼的波斯湾，面容隐隐有些担忧。
或许吧……
与此同时，距离帆船酒店数公里外的海滩上，沈锋从海中游到了岸上，再次朝着灯火通明的迪拜城区走去。
顾不上将湿漉漉的海水擦干，沈锋抬手朝手环看去。
“下一阶段游戏任务即将开启，玩家解锁新世界：生化危机世界。”
=== 第228章 杜鹃归巢 ===
（刚加班回来，今天还是四千字一个大章，这几天会尽快梳理思路，大噶见谅！）
~
生化危机世界？
沈锋不由眉毛一挑。
之前的恶灵病毒危机，其实就属于生化危机了。
按理说现实之中的生化危机已经解除，为什么还要进入类似的任务世界？
随后是“生化危机世界”的烈度等级，被标识为“中等”烈度。
之前的核战废土末世与灰潮末世仅仅是中等偏低烈度末世，“生化危机世界”被标识为“中等”烈度，自然是比那两个末世更加惨烈。
不过想想之前东京的恶灵病毒瘟疫，本身的惨烈程度和传播速度，确实要比核战废土和灰潮末世更加危险。
在病毒的作用下，人类文明彻底被毁灭的时间，要快得多。
他点击了一下光幕，立刻出现了“生化危机世界”的简要介绍。
“恶灵病毒感染全球之后，人类文明毁于一旦，虚空之主降临，残存的极少数免疫者在地下室和避难所之中苟延残喘，这个世界已经彻底毁灭……”
果然还是恶灵病毒！
看样子他起的这个名字，同样得到了“真实末日游戏”系统的认可。
世界已经彻底毁灭？
那为什么还要让我进去？
而且如果虚空之主这种强大的高维生物已经占领了那个世界，那沈锋根本毫无胜算，基本上露面之后生还的时间就要以秒来倒数了。
沈锋立刻问道：
“虚空之主如此强大，我将如何面对？是否有相应的武器装备，提升我的存活几率？”
有了之前和“真实末日游戏”背后那个存在的简短对话，沈锋此时也敢于向“真实末日游戏”争取自己的权益了。
能拿到一点好处是一点，毕竟不能打白工。
“真实末日游戏”血红色的巨眼图标依然清晰，透着不容抗拒的诡异，手环再次一震，现出一段文字：
“两周之内玩家可自行选择进入，超过两周将强制进入。”
那个隐藏在游戏背后的存在并没有回答沈锋的问题。
被无视了……
沈锋撇撇嘴，正要继续说什么，手环又是一震：
“由于之前不可名状之物的攻击，游戏系统的能量物质传输功能遭受限制，无法传输电子类设备和物品（不包括生物机械类设备），请玩家提前做好准备。”
随后手环上的光芒猛然暗了下去，仿佛生怕沈锋问什么，到时候答不上来太尴尬。
沈锋面色凝重，拍了拍手环，发现实在没什么反应这才作罢。
随后抬头看向天空，原本还有些有恃无恐的心瞬间沉了下来。
问题有点严重……
纳米机械虫，同样属于电子类设备！
也就是说，他这次前往这个末世任务世界，无法携带任何纳米机械集群，原本作为最强手段的灰潮，这次根本无法被带过去！
好在还有一个不包括生物机械类设备的说明，否则的话沈锋的硅基脑同样也无法进入任务世界，光是一个传输之后，他的脑子就会被撕裂。
人过去了，半个脑子留在原地，想想就不寒而栗。
还有两周时间给他做准备。
想到这里沈锋反而平静了下来。
这段时间虽然有了灰潮之后自身的力量放大了千万倍，十分方便，但之前的各种末世任务之中，他可不是靠着灰潮才通过的。
这次的生化危机末世任务，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反而是一件好事，能够磨炼他自身的能力。
毕竟对灰潮产生依赖同样有极大的弊端，会让他在危险之中丧失警惕。
这在和那些不可名状的存在的交手之中是致命的。
想明白这些之后，沈锋将兜帽戴在头上，抬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帆船酒店，朝着灯火通明的街道而去，消失在人流之中……
虽然有了新的任务，但时间还很充裕，之前的计划仍然要继续进行。
对净化学会的反向催眠，仍要继续。
接下来该去鹰国了……
……
我在……什么地方……
头好痛……好晕……
我在哪里……
伊万诺维奇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四肢都被粗壮的绳索牢牢捆住，全身上下隐隐传来疼痛感。
特别是头部，仿佛脑子里被放了一把刀子，疼痛欲裂。
他晃了晃脑袋，睁大眼睛看清楚了周围，那种疼痛和眩晕感才终于减轻了一些。
放眼望去，这是一个破旧的水泥房间，还有锈迹斑斑的厚重铁门，一扇只有五十公分的方形小窗。
房间的角落里还堆放着一些汽油桶和木头架子之类的杂物。
这里好像是一座仓库。
他本人被捆住手脚，绑在了一个铁架子上。
身上穿着的是一件破旧的病号服，还有一些血迹。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到底发生了什么？
伊万诺维奇努力回忆之前发生的一切，隐隐想起了在因吉尔利克空军基地的那场屠杀，以及B-61战术核弹头。
我们拿到了核弹头……摆脱了土国军队的围堵……进入了南部群山……
然后……然后就是……卡万！
这个混蛋，竟然是个叛徒！
他杀了霍尔，抓住了我！
他到底为谁工作？
俄国人？
CIA？
还是一直隐藏在背后在中东疯狂牟利的那个东方大国？
伊万诺维奇想着，同时开始查看绑住手脚的绳索。
被抓住之后发生了什么……
对，我被他们蒙上头带了出来……应该……应该就是带到了这里。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伊万诺维奇想要仔细想一想之后发生的事情，却立刻头痛欲裂，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脑子里放电一样。
抬起手背触碰了一下自己的头部，立刻感觉到一阵疼痛，似乎遭受过重击。
显然阿萨辛派的这些家伙抓住他之后对他进行了毒打。
对方应该是一直把他关在了这里，严刑拷打，他到现在才终于恢复了清醒。
此时他双手被吊在铁架子上，双脚同样被捆住，根本无法动上一动。
看似没有任何逃脱的可能。
伊万诺维奇却没有丝毫惊慌。
他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同时聆听着外面的声音。
风透过窗户吹进来，还有树叶被吹动的声音。
应该是三到四级风，而且外面有树木。
空气还有些湿润，应该还有……水！
而且不是河流，这种湿润程度，只有大的湖泊或者海边才有。
窗台上有些沙粒，仓库之中也有一些细小的沙粒，这是长年累月被风卷进来的浮尘扬沙。
他还在中东地区。
卡万不可能再穿过土国，倒是有可能进入波斯。
这里应该是里海或者波斯湾附近的某个地方。
从持续的风向来看，他是在南岸。
卡万抓他是有目的的，应该是准备将他交给某个人或者组织。
很有可能就是CIA或者那个“真实末日游戏”背后的神秘组织。
波斯湾的概率会更大一些，这边的交通更便利。
阿曼？
巴林？
卡塔尔？
还是……迪拜？
伊万诺维奇迅速分析着自己所处的位置，同时弯曲食指，用指甲在虎口处不停滑动。
不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在虎口的一侧大拇指的根部划出了一个小小的口子。
伊万诺维奇随后不断弯曲拇指，让自己的肌肉组织不停蠕动。
很快，一根比头发丝还细的柔软金属丝已经逐渐从他的伤口中被挤了出来。
伊万诺维奇用能活动的两根手指捏住金属丝的一头，将这根金属丝从伤口中一节节抽了出来。
这是一个隐藏在他拇指根部皮肤下的金属团，足足有二十公分长。
将这东西抽出之后，伊万诺维奇再次用能够活动的两根手指夹住金属丝，开始拉扯着锯手上的绳索。
这金属丝的两头粗糙，中间部分却极为锐利，很快就将粗壮的绳索锯断，留下了整齐的缺口。
顾不上手上的伤口还在流血，伊万诺维奇活动下手腕，再次锯开脚上的绳索，终于获得了自由。
随后他脱下自己的鞋，光脚迅速来到墙边，将耳朵贴在窗户下方听着外面的声音。
有脚步声。
一个……两个……三个……五个……
五个人在外面巡逻，还有他们低低的交谈声。
伊万诺维奇迅速来到墙角堆放杂物的地方，开始轻手轻脚的寻找能够使用的物资。
一根断掉的椅子腿，上面还有一根长长的钉子。
一截电线。
一个铁质的糖果盒盖。
破碎的玻璃瓶。
伊万诺维奇迅速制造了一些简易工具，贴身藏好，随后再次回到铁架旁。
猛然踹翻了铁架，发出巨大的声响，自己则趴在地上，依然保持着被捆绑的姿势，看起来奄奄一息。
铁架倒地的巨响立刻引来了外面的一阵压低声音的呼喊。
随后就听到外面传来钥匙插进锁眼的声音，这个小仓库厚重的铁门被打开，几个全副武装戴着黑色面罩的人走了进来。
看到倒在地上的伊万诺维奇，众人不由又是一阵惊呼，朝他跑了过来，口中则是不停咒骂，显然生怕伊万诺维奇就这么死了。
几人一时间全都伸手去扶铁架和倒在地上的伊万诺维奇，手暂时离开了枪。
前面两人抓住“奄奄一息”的伊万诺维奇，想要将他扶起。
下一个瞬间，伊万诺维奇猛然睁开了眼睛，藏在身下的铁钉椅子腿和酒瓶茬子猛然挥动，一个钉进了左边守卫的左眼，一个割开了右边守卫的喉咙。
异变突生，在场几名守卫根本没来得及反应，伊万诺维奇已经再次伸手抓住了左边守卫挂在胸前的霰弹枪，调转枪口，猛然扣动扳机。
“轰！”一声巨响，第三名守卫直接被轰得倒飞出去。
剩下两名守卫离得较远，见状立刻抓住胸前挂着的冲锋枪开始朝伊万诺维奇射击。
伊万诺维奇将最前面两人的身体拽到身前，用他们的防弹衣和身体当下这一轮扫射，转眼间最后两名守卫的冲锋枪子弹已经打空！
不等对方换子弹，伊万诺维奇将最后一发霰弹轰出，直接将一名守卫爆头。
最后一名守卫狂吼一声，直接拔出腰间匕首冲向伊万诺维奇。
伊万诺维奇抬手一挡，就听“当”的一声，对方的匕首被他裹在手臂上的铁皮挡下。
他的另一只手中长长的电线一甩，猛然缠在最后一名守卫的脖子上。
随后他脚下步伐一错，来到了对方的背后，双手抓住电线的两端，开始拼命往下拽，同时微微弯腰，将那名守卫凌空背起。
最后这名守卫在伊万诺维奇的背上拼命挣扎，想要将勒在脖子里的电线拽开，却根本没有丝毫可能。
此时他其实是在和自己的体重对抗！
伊万诺维奇面无表情地用力拽着电线，同时看向门口，确保能第一时间发现其他敌人。
很快，最后那名守卫的挣扎慢了下来，双臂软软的垂下，彻底没有了声息。
伊万诺维奇又用力颠了几下背上的尸体，确保对方已经死透了，这才将对方放了下来。
随后他赤着脚在房间内游走，飞快地在这些守卫身上找到了武器弹药和其他的一些装备物资，先灌了一肚子水，吃了口压缩饼干，随后继续手中的动作。
又换上了那名被他勒死的守卫的衣服和鞋，同时戴上了对方的墨镜，这才端着一柄手枪走出了仓库的门。
正是早上。
外面是一片小绿洲，还有沙土，以及一些看起来十分破旧的仓库。
不远处就是一片海湾。
那些仓库的墙壁上，有几个古怪的符号，是一柄剑刺穿心脏。
看起来像是胡乱涂鸦，伊万诺维奇却明白，这是阿萨辛派的一个标志。
显然，他被关在了阿萨辛派的一个秘密据点里。
这里应该是一个很偏僻的据点，平时很少有人来，可能就是阿萨辛派的人绑架索要赎金的时候关押目标的地方。
伊万诺维奇眼睛一眯。
这些所谓的天生刺客，实在是有些小看他了……
墙边竟然就是两辆全地形车和一辆摩托车。
钥匙就在那几名守卫的身上。
就在这时，远处隐隐有喧哗声传来，似乎是有人来了。
伊万诺维奇没有丝毫迟疑，立刻扶起墙边的摩托车骑上去发动起来，将油门加到最大，朝着与海湾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
“哒哒哒……”
“呯呯！”
一阵阵枪声从身后传来，还有流弹飞过，将他前面的地面打得一片沙尘。
同时也有引擎的轰鸣声传来。
显然是有人发现了他，开始了追杀！
伊万诺维奇此时顾不了许多，疯狂加速，朝着东南方向而去。
如果他判断不错，迪拜就在不远处，只要进入人群他就安全了！
就在伊万诺维奇逃跑之后，刚才那些破旧仓库之中的一间里，戴着黑色墨镜的卡万缓缓走了出来，看着伊万诺维奇逃离的身影，缓缓说道：
“杜鹃……归巢了。”
=== 第229章 双湖镇谜案 ===
鹰国，明尼苏达州，双湖镇的主干道上，乔伊开着破旧的警车缓缓驶过，例行着今天的巡逻。
所过之处，偶尔有人强颜欢笑和他打招呼，更多的人却都低下头不去理会，仿佛这只是一个陌生人。
这一幕让乔伊分外窝火，却又无能为力。
作为双湖镇的警长，他本来应该深受爱戴才对，只是现在却让人们失望了。
如果不是因为这些年来口碑还算可以，而且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能够替代他，估计现在他已经失去了警长的职位。
乔伊的眉头紧蹙，明白这一切都是因为昨天发生的失踪案。
一个患有自闭症的六岁小女孩儿，在大白天失踪了，再也没有被找到。
而那天身为警长的乔伊明明已经看到了被带走的孩子的影子，却在追踪的过程中陷入了昏迷，车撞在了一棵树上。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手下告诉他大家找到他的时候，他的身上满是酒气，车里也没有丝毫打斗的痕迹。
血液中的酒精含量也达到了醉酒的标准。
看起来明显是因为喝醉了酒玩忽职守而渎职。
想到那个可怜的小女孩儿可能会遭受的苦难，镇民们根本无法原谅乔伊的所作所为。
但乔伊却明白，自己那天根本没有喝酒！
他被那些该死的罪犯给戏弄了！
“头儿，别生气了，每个人都有犯错的时候，上帝知道这一点，所以才给了人类忏悔的机会。”坐在副驾驶上的托马斯说道。
乔伊眉头紧锁，并不说话。
他并没有解释过自己那天根本没有喝酒，在铁一样的证据面前，任何解释都是徒劳，只会让人认为他推卸责任。
他要做的是找出幕后凶手，找到失踪的小女孩儿玛莎，给自己洗刷冤屈！
因此顾不上身上还有伤，乔伊今天直接离开医院，开着车冲向之前发生车祸的地方。
“头儿，据说州警已经接手了这个案子，而且封锁了现场，让咱们不用管了。”一旁的托马斯小心翼翼的说道。
对于这个火爆脾气的上司，他可是多有领教，生怕一句话说不好就被对方从车上一脚踢下去。
“州警？他们来干什么？”乔伊眉头一皱，有些不解的自语道。
就在这时，又是一阵引擎轰鸣的声音传来，一辆警用摩托追上他们的警车，拦住了去路。
就见一名红色卷发身穿警服的女警摘下头盔，钻进车里，将一叠文件甩在他们的面前。
“艾丽，这是什么？”乔伊皱眉问道。
女警艾丽甩甩头发，坐进车里说道：“是相关案件的卷宗，从一九九五年开始，儿童失踪案已经发生了四次，差不多每隔六年发生一次，玛莎失踪也只是其中一起案件而已，这些失踪儿童都有相似的特点，年龄不超过六岁，先天性精神类疾病。”
“都是我们来双湖镇任职前的事情？这怎么可能？为什么我不知道这些案件？而且从来没有人提起过？”托马斯有些震惊的说道。
“这是因为他们失踪之后，他们的父母全都搬走了，或者因为意外死亡了。”艾丽又丢过一些打印好的材料说道，“玛莎的醉鬼父亲今天早上吊死在了浴室里，自杀。”
这是一些新闻报道，基本上都是某某地某夫妇因为车祸或者凶杀等原因死亡。
艾丽在这些名字的后面做了标注，他们所对应的，是一个个失踪的孩子。
甚至还有前任警长在休假过程中失踪的新闻。
“这是连环作案！？”托马斯震惊的说道，“这他妈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搞鬼？双湖镇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和开膛手杰克一样的变态连环杀人犯？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人抓到他？”
他的嘴唇都有些颤抖，简直有些不相信在现在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这种事情。
“哼，双湖镇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富人区。”艾丽撇撇嘴说道，“西边那些在农场里隐居的家伙还有几十个未成年妻子呢。”
托马斯不由默然。
这就是现实，警力和享受的服务待遇，都是与地区的富裕程度挂钩的。
双湖镇只有三个警察，也是因为这里实在没什么钱。
警车的引擎继续轰鸣，拐上了一条岔道，托马斯不由好奇问道：
“警长，你要去什么地方？这个方向不是你出车祸的方向，也不是失踪的玛莎那个醉鬼父亲所在的方向。”
乔伊并没有说话，而是继续向前开去，甚至直接驶进了一片长长的蒿草丛，一直又向前开了几公里才在泥泞之中停了下来。
随后他看了身边的两名同事一眼，正色道：
“拿好你们的枪，现在下车，跟我去查案，这里十分危险，你们可以选择立刻离开。”
一边说着，他一边在自己的配枪上装上了消音器。
托马斯和艾丽对视一眼，同时拿枪跟乔伊下车，跟在他的身后，穿过枯黄的蒿草，躬着身朝不远处的湖边走去。
对于自己的这位朝夕相处了五六年的上司，他们还是十分了解的。
绝对不会随意行动。
只是他们同样需要一个解释。
看着紧跟在自己身边的两名同事，乔伊心中感动，再次压低声音说道：
“就在今天早上我刚刚醒来的时候，接到了FBI的电话，说这件事他们已经接手，要求我们本地警方直接退出。对方说这同样也是某位州议员的意思。”
“联邦调查局？先是州警然后是联邦调查局，难道和《怪奇物语》里面一样，双湖镇有什么奇怪的实验室之类的地方，政府或者军方的秘密实验室？”托马斯有些发愣的问道。
乔伊眼睛一眯，缓缓说道：
“我猜并不是什么《怪奇物语》，你看过《罪恶之城》吗？”
托马斯双目一瞪，说道：
“当然看过，议员的变态儿子派人偷偷抓了很多辣妹，关在自己家里每天虐待甚至杀害，来满足他变态的生理需求，你是说？这背后和那些政客有关？”
“希望并不是这样，我仍然想要相信我们的政府，不过爱泼斯坦都被悄无声息的杀死在狱中，这一切谁又能说得清呢。“乔伊淡淡地说道，“昨天下午，其实我是最先看到玛莎和她的父亲的。”
昨天下午，乔伊找了湖边一块大石头后面，躺在蒿草中懒洋洋的钓鱼消磨时光，却没想到看到了玛莎和她的醉鬼父亲。
当时在场的除了玛莎和她的父亲，还有两个穿黑色西装的人。
这两人给了玛莎的父亲一个鼓鼓囊囊的纸袋，凭经验来看，明显是钱。
随后四人带走了玛莎，进了一辆车里。
乔伊当时发现情况不对之后，在后面紧追不舍，想要让对方停下来接受检查，却出了车祸。
“头儿，你还记得什么？你确定是在这里？”托马斯问道。
“whisper……”乔伊举着枪一边向前走一边缓缓说道：“那辆黑色轿车的后面，似乎有一个词，是whisper……车尾还有一个红色的几何花纹图案！”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是几声交谈的声音。
有人在靠近他们！
乔伊身后的艾丽猛然给手中的霰弹枪上膛，指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喝道：
“什么人！出来！我用的是钢芯霰弹！”
～（注：whisper，低语、耳语。）
=== 第230章 被毁灭的孩子们 ===
钢芯霰弹的穿透能力极强，一扫一大片，根本避无可避，就算是防弹衣也无法阻挡。
而且艾丽的霰弹枪上还装了消音器。
听到艾丽的话，一片树丛之后立刻走出两名西装革履戴着无线耳机拿着手枪的男子。
这两人全都高举着双手做投降状，面带微笑，说道：
“误会，你们是双湖镇的警长吧？我们是FBI的探员，现在那桩失踪案已经归我们管了，我们是来这里查案的。”
听到这话，乔伊三人对视一眼，有些搞不清这两人什么情况。
“为什么不到玛莎的家里去，反而跑到了这里？出示你们的证件！”乔伊眼睛一眯，沉声问道。
除了他自己，根本没有人知道这个地方才是案发的第一现场。
最前面那人微微一笑，先是将自己的手枪丢掉，示意自己没有威胁，随后小心翼翼掀开西装，从内兜里拿出一本证件递给托马斯，说道：
“我们只是接到线报，说曾经在这里见到过失踪的玛莎和她的父亲。”
托马斯打开证件，低头和艾丽朝证件看去，发现果然是FBI的人。
而且还是个探员。
与此同时，另一人同样丢掉枪，伸手探入西装，做拿证件的动作，只是下一个瞬间，他已经从西装里面拽出了一柄手枪，就要对准三名警察开枪！
“呯！”乔伊率先打出一枪，子弹瞬间洞穿了那名联邦调查局探员的脖子。
艾丽也在瞬间反应过来，在第一名探员刚刚从腰间拔出枪的同时，扣动了霰弹枪的扳机。
钢芯霰弹化作一蓬钢雨，将第一名探员的身体连同他身上的轻便防弹衣一同轰出一片血渍，整个人立刻倒地抽搐。
“为什么，你能看穿……”这名探员一时还没有死，挣扎着朝乔伊问道。
原本他以为自己的证件已经骗过了这三名土老帽乡下警察，却没想到那个警长竟然一直都在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乔伊冷哼一声，走上前去，将那名还没死透的探员用脚踢翻过来，露出了染满鲜血的衬衫。
他像是在回答对方，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缓缓说道：
“原来那不是什么几何图案，而是响尾蛇的尾巴啊……”
这名探员的衣领上，就用色彩斑斓的丝线绣着一条红色响尾蛇。
而这，正是他之前在追击对方的时候，在那辆车的车尾看到的一个标志！
刚才看到这标志的瞬间，他就已经明白，这两人就算是FBI探员，也绝对和玛莎的失踪案脱不了干系。
他们和那些罪犯都是一伙儿的！
“呵呵呵……你们，你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多么恐怖的存在……”探员口中流着鲜血，眼神变的阴沉，露出诡异的笑容，挣扎着说道：“很快你们就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因为你们即将坠入地狱……”
“whisper……whisper……whisper……”
探员的声音逐渐变小，最后终于失去了声息。
“头儿，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FBI想要杀我们？我们杀了两个FBI？”托马斯颤抖着说道，“真的是他妈的《罪恶之城》？”
他从未想过，刚才的戏言竟然成真了，原本高高在上的FBI明显是出了问题！
那可是FBI啊！
他们这些普通警察仰望的存在！
为什么这些人要杀他们？
自己到底卷入了什么样的阴谋之中？
“可能比《罪恶之城》更糟。”乔伊俯身从另一具尸体上翻出一个证件，仔细看了看，眉头紧皱，“证件全是真的，这个人我之前还在一起案件的讲解中见过，他还是个该死的破案高手，说不定再让他多活一会儿还能喊出个九头蛇万岁之类的。”
一旁的艾丽虽然素来性格火辣嫉恶如仇，此时也有些不淡定了，问道：
“头儿，咱们怎么办？要不要报警？不，要不要向州里报案？或者叫记者来？”
乔伊想到刚才那名探员死前说的话，缓缓摇了摇头，说道：
“州警既然已经接手了，那很可能也与这件事有关，我们现在根本不知道能相信谁，就算叫来了记者又怎么样，这帮人如果真的有能量，完全可以把我们定位成暴力抗法或者随便什么罪名，毕竟他们的证件是真的，身上的枪口也是我们手里的枪打出去的，你的霰弹枪上还装了该死的违禁消音器……”
虽然是双湖镇这种偏远小镇的警长，乔伊对于鹰国政坛的腐败和黑暗却多有了解。
特别是之前的爱泼斯坦案件，以及克林顿家族连环谋杀案，让他对高层充满了不信任。
眼前发生的事情，也让他这种不信任再次加深。
他敢断定，如果真的找来了记者，或是让其他警察将他们拘留审查，根本等不到开庭那天，他们三人就会死在监狱里。
他本身是从伊拉克归来的退伍老兵，说不定对方会说他有创伤应激综合症，到时候连那些失踪案都一股脑推到他头上。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托马斯的手都有些抖，“我只是个穷镇子上的小警察，为什么要遇到这种事情！”
乔伊深深看了一眼两名FBI探员出现的方向，说道：
“我们必须靠自己的力量找出他们到底在干什么，找到证据，彻底把事情闹大，才能有一线生机，否则只有逃亡墨西哥这一条路了，像我们这种人就算逃到墨西哥也活不了多久。”
“头儿，干吧，”艾丽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霰弹枪再次上膛，瞪大眼睛说道：“让这些家伙尝尝纳税人的怒火！”
托马斯同样冷静了下来，低头查看了一下尸体，说道：
“他们的脚底有苔藓和灰泥，应该是从湖边的堤岸上过来的，那里只有废弃的工业排水渠道，几十年前属于镇上的造纸公司，我也是偶尔才听种花的老约翰提起的。”
乔伊低头看看死去的探员的西装，在对方的肩膀处找到了一点铁锈。
他将这两人身上戴着的耳麦扯下来，佩戴在了自己和托马斯的身上。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耳机中传来：
“猎犬，猎犬，你们没有进行定时回复，发生了什么？”
乔伊三人对视一眼，他压低声音，努力模仿刚才那名探员的声音说道：
“信号不太好，可能被树丛干扰了……”
想了想，乔伊又加了一句：“whisper万岁……完毕。”
“whisper万岁。”对方同样回复道，“如果有情况立刻上报。蛇头已至。完毕。”
通讯频道的声音消失，乔伊明白自己赌对了。
他朝两名手下点点头，几人将两名FBI探员的武器和证件也拿起来，又从车上拿了一些装备，朝着湖边而去。
按照托马斯的消息，他们直接找到了一条废气的管道，从管道之中慢慢摸向湖边。
远远看去，立刻发现了三个身影正在湖边的某处游荡，看起来仿佛在散步，但这几人的目光却一直在四处打量，腰间也有武器的痕迹，显然是哨兵！
“州警！这些人是我今天早上见到的州警！上帝啊，他们好像是州长派来的，而且还和几个议员有关系！”托马斯喃喃地说道。
艾丽摸出相机迅速拍了几张照片，朝乔伊问道：
“头儿，我们直接杀过去？”
乔伊正要回答，就见那三人似乎得到了什么消息，匆匆朝湖边跑去，然后上了一条小汽艇，朝着远处而去，不一会儿已经看不见身影了。
上帝保佑。
乔伊心中祈祷，同时举着枪和两名手下从残破的管道中爬出，朝着湖边飞快跑去。
很快他们已经来到了一片长满蒿草的破败堤岸前，托马斯上前寻找，竟然真的找到了一个隐藏在草丛里的小入口，如果不仔细观察根本看不到，普通人也绝对不会到这里来。
乔伊一马当先，从这入口中钻进去，下面是一段废弃不知道多久的通道，里面一片漆黑。
艾丽摸出一个战术手电打开，三人一路向前走了数百米，拐了十几个弯，一阵脚步声突然从前方的拐弯处传来，还有手电的光亮。
艾丽立刻关上了手电，三人同时猫着腰藏在了管道一侧的工具间里。
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就见两名穿着黑色作战服的人从前面走了过来，全副武装，竟然配备着自动步枪！
三人同时一惊，只要对方转过头来，一定会发现他们！
乔伊和艾丽同时扣动扳机，就听“噗噗“两声，瞬间将这两人爆头。
事已至此，退无可退，乔伊此时展现出一名从伊拉克归来的老兵的老练，上前扶住即将倒地的尸体，将他们轻轻放下来，随后和艾丽一起将这两人的武器弹药拿下来，又换上了他们的防弹衣。
随后他们继续向通道内部走去，这次根本没走多远，眼前就出现了一道灰扑扑的合金门。
显然，他们要找的答案，就在这门里！
门旁是一个刷卡的电子门禁系统，他们根本进不去。
就在托马斯一脸绝望的时候，乔伊拿出刚才那两个FBI探员的证件翻找一下，竟然在夹层里找到了一张光秃秃的白板卡。
当下在门禁上一刷，就见那大门立刻向着两侧打开，露出了里面的一条通道。
他们立刻一边拍摄一边闪身进入，大门也再次关闭。
此时他们才有时间去查看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白色的墙壁，明亮的廊灯，以及在走廊两侧的一扇扇带着玻璃窗的门，还有后面的房间。
这里似乎是一间医院。
所不同的是，所有的门上都印着红色响尾蛇的标志。
是一条咬住自己尾巴的蛇。
以及几个字母组成的简易logo。
乔伊脚步不停，迅速冲到走廊开端的类似于守卫室的房间前，猛然打开门端着枪冲了进去。
这里正有四个身穿黑色作战服的人围着一张桌子打扑克，看到乔伊之后立刻发出一声惊呼。
其中一人正准备拔枪，“噗”的一声被霰弹枪打得脑浆崩裂。
剩下三人连忙举起了手。
“托马斯，去搜他们的身，全部绑起来。”乔伊冷冷的说道。
托马斯立刻上前从三人身上搜出了三柄手枪，丢到一旁，并用手铐将三人铐在了一起。
与此同时，在一旁的艾丽突然看着旁边的屏幕墙发出一声惊呼：
“上帝啊，这些恶魔！”
屏幕墙上显示的是一个个房间里正发生的事情。
每一个房间里都有一个孩子，或是被倒吊起来，或是被殴打，或是被电击，或是被活生生夹碎脚趾，或是被用火烧。
这里的每一个孩子，都在遭受着非人的虐待！
而在他们的眼前，则无一例外都有一张画板，还有几支笔，似乎在等待着他们画出什么东西。
昨天刚刚失踪的玛莎，那个得了自闭症的小姑娘，赫然也在其中，正在被不停地电击，全身抽搐。
玛莎的手中死死攥着一支铅笔，正在画板上疯狂地挥动着！
就在这时，周围的灯突然全部变成红色，随后是凄厉的警报声响起：
“警告，发现入侵者！警告，发现入侵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