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诡异仙
=== 第1024章 过去 ===
随着他开始咀嚼,整个白玉京开始崩溃,混沌的一切开始撕裂,裂口外面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李火旺不断咀嚼,紧接着他举起自己的脊骨剑,对着上面用力一吐,死亡瞬间布满了整条脊骨。
李火旺转过身来,看向那密密麻麻的三清,看向了依然在正在不断散播恐惧的三清。
“清旺来!!”李火旺举起手中的刀斩了过去,死亡带走了他的一切,死亡消散了恐惧跟绝望的源头。
李火旺撕开了附着在上面的恐惧跟绝望,找到了生长天道,强行扯了下来塞进自己嘴里,紧接着又是血肉天道,最后又是秘密天道。
当吞噬完这一切,李火旺从中找到了那根刻着旺字的骨头,李火旺轻轻地一碰之下,那旺字回到了自己的名字之上。
当那个旺字回来之后,李火旺忽然大脑猛地一震,一直到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清旺来到底拿走了自己的什么东西。
这是迷惘天道的另外一面清醒,原来所有的天道始终都是有两面的。
迷惘的另外一面就是清醒,只是因为三清在自己成为迷惘司命之前就拿走了清醒,所以自己才始终意识不到罢了。
而彻底吞噬一切天道后,此刻的李火旺终于清醒了过来,他彻底清醒了,思维方式瞬间变得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李火旺抬头看向头顶,那摇摇欲坠的白玉京。
李火旺伸出手来把整个白玉京彻底撕裂开来,从中钻出,就如同那自己啄开蛋壳的小鸡。
当李火旺把撕裂开来的白玉京重新揉成团塞进自己嘴里,他就就瞧见了福生天,他看清楚了对方,看得清清楚楚。
它真的好大,非常大,悬浮在自己的面前就仿佛是一颗能让人感觉到强烈窒息感,向着自己这边撞来的巨型星球。
它在对自己动手,确切地说它已经动手了,福生天已经举起一把,裹着恐惧跟绝望,一头为三清一头为清旺来的螺旋双头矛,刺入自己的胸膛。
李火旺抓住矛身,咬着牙颤抖地一寸一寸拔了出来。最终他从福生天手中夺走了这双头矛。
随着他用力一挥,双头矛上的恐惧跟绝望瞬间散开,李火旺把手中重新干净的双头矛猛地指向了福生天。“来啊!!”
福生天开始动了,祂看了过来,祂的视线化作了一根一头代表着王长叙,一头代表着通骨猖的双头矛再次向着李火旺刺来,而矛身上依然裹着无边的恐惧跟绝望。
“锵”的一声,李火旺挡住了,他举起布满死亡的脊骨,直接把那双头矛直接斩断了,并没有让这把双头矛刺入自己体内。
可哪承想,越来越多的双头矛从福生天体内伸出,并且并不局限于双头,甚至更多更怪。
所有的矛头裹着恐惧跟绝望的海浪,向着李火旺刺来,李火旺全都挡住了,可是他却不能一直都挡住。
最终一根由上官葛灯,叩阴连公,朱崔丰三个矛头螺旋形成了长矛,从李火旺的眼眶里刺了进去,把他钉在了地上。
刹那间,李火旺的过去多了一位叫叩阴连公的司命宿敌,它有着两个心蟠,上官葛灯跟朱崔丰,因为他们的出现,李火旺的过去多了更多的绝望跟自毁。
紧接着趁此机会,更多的长矛刺了过去,伴随着扑哧声响起,李火旺的体内本属于他的那一部分都在不断被积压,他的身体被越来越多的长矛给占据。
他的过去被越来越多的存在所占据,原本属于他的那一部分被积压的越来越少。
“给我滚!!”李火旺奋力一挥手中脊骨,把根根长矛全部斩断,矛虽然断了,可那些矛头却留在李火旺的体内,改变着他的过去跟未来。
气喘吁吁的李火旺费尽全身的力气,猛地一抬头,就瞧见那密密麻麻的雨点好似长矛般向着自己砸来,太多了,福生天实在太强大了,自己根本就不是对手。
李火旺的心中渐渐浮现出绝望,而当绝望出现,这种情绪却仿佛会滋生一般,从李火旺体内生出长矛,来向着他自己。
随着体内的长矛越来越多,清醒的李火旺从中也明白了一切,福生天根本击败不了,当你知道它的存在,就注定输定了。
因为当感受他的恐惧时,自己就是它的一部分了,自己就是它的爪牙,就如同当初的三清一样!
作为司掌着秘密天道的三清,就是因为知道太多,才彻底疯掉的。
“就这么样吗?这就是全部吗?我不甘心啊,我真的不甘心啊!!明明死了那么多人!为什么还是赢不了!!”
李火旺跪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喊着,可是他心中的不甘心却开始被绝望所幻觉,由绝望滋生出来的强烈的自毁开始笼罩他的内心。
在这种自毁的情绪下,李火旺再次拿起了死亡,对准了自己。
“道士!加油啊!”一道声音穿破了黑暗。
李火旺扭头,就瞧见曾经的幻觉和尚再次出现在自己身边。“道士,你是一个好道士,你不能这么死。”
“小道爷,伱曾经许诺过的,我才走的。”这是金山找。
“你想自刎?真他妈丢人!!”
一个接着一个的幻觉出现了,甚至连最远的姜英子跟丹阳子都出现了。
最后李火旺再次看到了诸葛渊,“李兄,坚持住,别被自己打败。”
李火旺绝望地看着四周所有的幻觉,“你们到底是谁啊!!”
“李兄,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我是李火旺!”
当李火旺他说出这话的时候,却愣住了,他开始从过去那残缺的记忆中,回想着一切,回想着过去经历的一切。
“对,没错,我是李火旺啊!我是神经病!!”李火旺站了起来,环顾四周的混乱跟一切,他不断地摇了摇头,“不对!这不是我,这不是我!!”
李火旺开始扯掉身上天道,把身上的天道一道一道地扯了下来,最终甚至连最后的旺字也扯了下来。
而他最终把这所有的天道都塞到了一旁搀扶着自己的易东来怀里,“这都是你的,拿走,都拿走!全都是你的!”
当塞完之后,李火旺又重新张开嘴巴,把易东来整个吞到自己嘴里。藏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当解决完这一切,李火旺闭上眼睛,歇斯底里地大喊:“这一切都不是真的!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一切都是幻觉!快醒过来!!”
就在李火旺体内只剩下最纯粹的迷惘时,而就在这时,一些模糊的声音在李火旺的耳边响起。
而过去一直抗拒的李火旺,却开始全身心地相信那声音的话,随着李火旺的动作,那声音变得越来越清楚。
“李火旺,快醒过来,李火旺快醒过来,你经历的一切都是假的!!”
这一道声音穿破了黑暗,传达到了李火旺的过去跟未来。
忽然李火旺双眼猛地一睁,刺眼的阳光从吹起的白色窗帘后面射出,刺耳的耳鸣声在穿着病号服的李火旺耳边响起。
白色的床单,带有消毒水的空气,墙上的锦旗头顶的电风扇,一切的一切都如此地熟悉,李火旺记得这里,这是自己的十三号病房,自己还在白塔医院里面。
=== 第1025章 病好了 ===
李火旺躺在干净的病床上,眼睛瞪到了最大,看向四周的一切。
李火旺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自己,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明白。
当耳鸣声渐渐消失,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李火旺?你终于醒了?太好了!!”
李火旺扭头看向一旁的易东来,发现他满脸担心的看向自己。
“我…醒了,我终于醒了,那些幻觉太恐怖了,不过还好那些都是假的,还好都是假的。”李火旺脸上顿时露出异常庆幸的表情。
“什么都是假的?都是真的!时间再次回溯了!只是回溯的时间不同罢了!你没发现你只剩一只眼吗?”易东来神情紧张的声音提高一节。
他看起非常的担惊受怕,双眼中全是血丝。
李火旺有些奇怪的看向了他,看得很认真,但是忽然他笑了。
“易医生,伱别试探我了,我的病真的好了,我明白之前的一切都是假的。”
“我知道的,那些幻觉中所发生的一切,都是我波动情绪引起的外在体现罢了。”
“但是你放心,我已经彻底清醒过来了,我再也不会自残跟自杀了。”
然而就在这时,屋内的气氛开始变化,明亮开始向黑暗转变,易东来上半身逐渐变大,几乎顶到了屋顶,无比瘆人的笑声从那边传了过来。
“哈哈哈!你以为你成功了?无知愚昧!”
随着易东来转过身来,四周的一切都开始发生变化,地面开始淌起黑水,整个病房也开始分崩离析,之前的画面再次开始出现。
“既然你把掌握的力量都抛弃,那你再也无法阻拦我的感染,你完了!大傩也完了!现在白玉京都是我的了!”
恐惧跟绝望天道裹着他们滋生出来的一切,向着李火旺涌来。
就在气氛即将抵达最顶点的时候,李火旺愣愣的看着脑袋畸形的易东来,“易医生,真的别再试探我了,我真的已经好了。”
李火旺这话一出,四周的一切都如大太阳下的积雪般快速融化,易东来表情开始挣扎,可最终他的上半身还是变回了正常大小。
一切恢复正常的易东来满意地向着李火旺点了点头。“不错,测试通过,恭喜你,小李,你的病好了,总算是没有辜负我这么多时间的努力啊。”
就在他刚说完这话后,屋外顿时涌入了不少人,高兴的向着李火旺鼓掌。
赵霜点穿上医生衣服,五琦也穿上了白大褂。陈红瑜也穿上了白大褂。
他们高兴的向着李火旺宣布到:“恭喜你,你的病也终于好了。”
“什么?”易东来错愕地看向过去从未有过的同事,眼中满是震惊。
自己在白塔监区根本没见过这些人,他们也根本不可能是医生!
“不可能,你们明明……”
忽然他想起什么,表情异常惊恐的看向李火旺,“难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易东来的反应把其他人吓了一跳,纷纷开口询问。
可四周的其他医生越是安慰,易东来的反应就越激烈,眼中也越发的惊恐跟害怕。
最终被迫护工拿着束缚衣赶了过来,把易东来给套了进去。
看着远去大喊大叫的易东来,清旺来有些头疼的向着李火旺说到:“你可真行,把你治好了,大夫疯了。”
李火旺看向消失在走廊尽头的易东来,脸上带着笑意说到:“没事的,这里的好医生这么多,他肯定会在这白塔医院好起来的。”
清旺来伸手拍了拍李火旺的肩膀,“小李,走吧,我给你开单子,可以从重症室转到轻症病房了,平时也自由些。”
等来到清旺来的办公室,清旺来拿出白色的一次性杯子,给李火旺冲了一袋茶。“医院条件简陋,乌龙茶包没关系吧?”
“我没喝过什么茶,喝不出来好坏。”
“呵呵,你倒是实在,等会儿啊,”清旺来打开抽屉,就开始翻找起来。
“不急,我时间现在多的很。”李火旺说着轻轻的吸了一口空气中的消毒水的味道,感觉到无比的安心。
“你小子,说话跟老头子似的,等出院后,回去好好复读,争取考个好大学。”
“清医生,我去考大学,那你去做什么?”李火旺好似闲聊般跟着他说道。
“还能干什么,在医院接着熬呗,拿你写论文,看看这次能不能评上。”
“劝人学医天打雷劈啊,天天熬夜加班,还要陪着你们病人演戏。”
清旺来拿起胸口的笔,抵在耳后挠了挠,紧接着在纸上开始迅速地画起鬼画符来。
李火旺看着他画出来的内容,伸手捏了捏手中的一次性杯子,盯着看着里面褐色的茶水问道:“医生,能帮我一个忙吗?”
清旺来笔一停,看向了他。“行啊,都是朋友了,说吧,你想让我帮你什么忙?”
汽车开动了,李火旺看着外面的景色,掏出手机拨打了孙晓琴的电话。
“喂,妈,我病好了,嗯,真的好了,我保证,真的不会再反复了,你下个月过来接我吧。”
两个小时后,清旺来的豪车带着李火旺在第六人民医院门口停了下来,通过清旺来的关系,他们顺利地来到了一间独立病房内,病床之上躺的不是别人,正是杨娜。
瞧见李火旺走了进去,清旺来站在外面停住了,他伸手接过医生的杨娜病历,上面写着重度抑郁。
李火旺走了到床边,他拉开凳子坐了下来,默默地看着床上双眼无神,如同木偶般的杨娜。“娜娜,我答应你的事情办到了,你看,我真的病好了。”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陪着你病好的那一天,等你病好了,咱们再去重新参加高考,咱们重新上大学,这一次我陪着你。”
李火旺拉着杨娜骨瘦如柴,布满刀伤的右手轻轻诉说着,不知道说了多久,外面的天从明亮变成了黑夜,又从黑夜变成了明亮,当感觉到杨娜的手轻轻握住自己的手,李火旺笑了。
他伸出了双手,把杨娜紧紧地搂在自己的怀里。
=== 第1026章 大结局 ===
晚上的牛心村,又是一年清明节。
路边烧纸的人络绎不绝,因为村子里大部分人都是外迁来的,所以没有祖坟祭奠,只能在路边划出一个圈来,留个缺口向着自己祖坟方向烧。
白烟弥漫再加上点点月光,让整个牛心村云山雾绕,好似人间仙境一般,孤零零的红色身影从白烟中走了出来。
那是李火旺,他手里提着好些纸钱,好多好多的纸钱跟金元宝。
他从村中走过,来到了白家大院门口,这里没有别人住,只有他一个人住。
李火旺站在门口没有动,看着大门那白色的纱灯,以及两边那黄色的对联,顿时哑然失笑。
“呵呵……我现在还真的是……一轮明月圆又缺,几点寒星围残月,门前沙灯高高挂,户内空囊度春秋啊……”
随着李火旺走了进去,大门重重地关上了,李火旺在地上画了一个圈,但是每个方向都画了一个缺口。
当李火旺拿着纸钱跟金元宝向着圈里抛去,拿出火折子点燃。
“清明……拿钱了……都来拿钱啊!”
李火旺嘶哑的声音如同老鸦哀嚎般在孤零零的白家大院内不断回荡。
李火旺烧着,不断地烧着,嘴里絮絮叨叨说对死去亲人想说的话。
“岁岁,你想要什么,都拿钱去买,如果你想要什么玩具,下面没有,你就给爹托梦,爹给伱找扎纸人。”
“淼淼,你在下面还好吗?我想你了”
随着纸钱不断的烧着,火势也变得越来越大,就在那纸钱烧到一半的时候,李火旺忽然崩溃了。
他猛地站了起来,对着自己的自己影子疯狂大骂。“季灾!你骗人!你明明答应过我的!!你说能让他们回来的!!你明明答应我的,为什么!!”
世界还在,所有的邪祟都消失了,再也没有了天灾,一天的时辰也恢复了十六个,这个世界不疯了,一切都变正常了。
当初李火旺想改变世界的目标都已经办到了,可唯独只有一点,那就是死去的人没有活过来,死去的人就永远死了。
“所有的不正常的一切都消失了,这么多困难的事情都办到了,为什么复活几个人都办不到,你算什么东西!!”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李火旺内心其实是知道的,复活他们本身本身就是违背天理的,既然这个世界已经不疯了,那不正常的事情就绝对不会发生,除非他再次出手把这个世界给弄疯掉。
骂着骂着李火旺缓缓地跪在地上,彻底崩溃地嚎哭了起来。
“为什么啊!!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我!为什么偏偏是我还活着啊!!”
绝望如同潮水般涌来,如同一座大山般压在他身上,压得他胸口喘不过气来,这种感觉比死还要难受。
良久过后,李火旺把手伸向下摆处的刑具包,从中掏出一把匕首割破自己的腹部,把那三张心素皮人都扯了下来,随手扔在地上。
紧接着他又把匕首对准了自己的脖子,木讷的一刀一刀地剁了下去。
随着他用力一扯,整个脑袋就被强行扯了下来,他捏住自己的脑袋狠狠的往地上摔去,可是却没有用,李火旺并没有死。
自从那一次季灾从镜子里夺走了自己的一切,不但连心素这个身份,甚至连死亡也夺走了。
李火旺明白的,他自己已经成为季灾的心蟠了,注定要在某一刻成为季灾,世界不疯了,一切的未来跟过去都已经锚定,再也无法被改变了。
可就在李火旺绝望崩溃的时候,听觉敏锐的他忽然听到凳子忽然自己刚刚坐的凳子移动了一下。
泪流满面的李火旺愣住了,他走了过去,从那凳子似乎看到了什么。
他走了过去,伸手小心翼翼地摸向凳子空无一物的上方,仿佛在确认什么。“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紧接着李火旺又看向了地上圈子里打着旋的燃烧的纸钱,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冲进屋内,直接打开了伞,紧接着又弯下腰来,从裆部向着那凳子看去。
就在这一刻,李火旺看到了岁岁的那张开心的笑脸,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高兴激动,并且开始向着狂喜转变,心中的绝望跟死意被迅速冲散了。
“哈哈哈!!你们都来了!太好了!你别走啊!你千万别去投胎!!我知道你变成鬼了,可是没关系,鬼也能修仙的!我这就去监天司内库帮你们找鬼修的功法!!”
“哈哈哈!!李火旺把脑袋往脖子上一放,疯狂大笑着冲出了白家大院。
“有鬼啊!!哈哈哈哈,季灾,我错怪你了!一轮明月圆又缺,几点寒星围残月!哈哈哈!有鬼也行啊!有鬼也行!!哈哈哈哈!!”
当听到动静的狗娃牵着自己的女儿打开门探出头来,看到这一幕时,不由得摇头叹气。
“哎,折腾了这么多年,李师兄终究还是疯了啊。”
“爹,李叔他怎么了?”
“没怎么了,你以后见到你李叔,别笑他也别骂他,如果有村里的小孩往他身上扔石头吐痰啊,你就告诉我,以后他就是在咱们的守村人了。”
“爹,啥是守村人啊?”
“守村人啊,就是帮咱们村子消灾挡难的人,就是因为有了守村人,咱们牛心村的人才能没病没灾的好好过好日子。”
说完,狗娃就准备关门回去,可就在这时他忽然瞧见村头那边似乎有光,但是因为有烟飘的原因,看得不太清楚。
没过一会,狗娃就瞧见吕秀才独臂抱着自己的外甥吕童生,激动的从白烟里面跑了出来。
当他瞧见狗娃,当即双眼发亮欣喜若狂的用手向着村头方向指去。“狗娃!来啊!快来看啊,师父他成仙了!”
道诡异仙(完)
=== 完结感言 ===
道诡异仙终于是迎来了完结,这本书从首订的3553写到现在快12万均,说实话,对于这个成绩我还真的没想到会有这么好。
毕竟当初写的时候,我给自己定的目标,只是在全职的情况下不饿死,但是没想到我写的小众小说居然有这么多对得上电波的人。
狐尾在这里感谢各位读者的喜欢,谢谢各位读者的支撑,如果没有各位的读者,道诡异仙就没有今天的成绩,谢谢各位朋友。
终于写完了,此刻的心情有点开心有点惆怅,开心当然是可以不用天天更新了,不用每天绞尽脑汁的想剧情的发展。
惆怅的是当初当读者的时候,看完一本书,心里总是空落落的,没想到现在当了作者,写完一本之后也有这种感觉。
不过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火子哥这么惨,他也该好好歇歇了,就让他的故事迎来一个结束吧,祝火子哥在他的世界里开开心心的活到死吧。
至于下一本书的题材,消息灵通的读者可能都知道了,是赛博朋克类。
读者朋友们可能会问我为什么不接着写克系了,这是因为接连两本克系,无论是我的故事还是克系的灵感库都耗光了。
强行继续写克系,虽然很多老读者肯定会跟着看,但是我觉得那个故事肯定不好看。
写小说我始终觉得还是故事为王,如果一本小说没有故事写完之后连自己都不喜欢看的话,那就没必要写。
所以我打算换换脑子写赛博朋克,至少那边的灵感库跟故事是准备充分一些。
赛博的故事跟灵感库准备了差不多一年半的时间,灵感库跟故事还是有的,我希望我自己能写出一个只能发生在赛博世界的精彩故事。
当然了,换一个新题材,而且这个题材没有任何大爆款借鉴,说实话我写这个可能会扑。
但是写书嘛,不能总是畏首畏尾,扑了就扑了,扑了继续写下一本,道诡的稿费可以支持我在这条全职的路上走下去。
哪怕接下来一本接着一本扑,我也已经很满足了。
当然了,我不会因为选了新的题材,就抛弃了我的个人风格跟脑洞,赛博朋克里面也有很多有意思的东西嘛,比如赛博精神病什么……
至于什么时候写下一本书,可能要缓几个月,毕竟当初地海跟道诡之间只歇了一个月,而且那一个月还在忙别的,说实话连续更新好几年确实有点累了。
刚好前三年憋在家里哪里也没去,这下可以好好四处玩玩,换换脑子。
另外欠下的番外会在后面陆续写出,还请敬请期待。
最后的最后,为老书《诡秘地海》打个广告吧,这本书首订296,如今也万定了,等过几天,我还打算花些功夫小修一下。
这本书也是克系的,但是跟道诡不同的是,它不是克系+东方民俗+精神病,而是克系+蒸汽朋克+基金会+大航海,偏洛系原教旨主义。
但是因为是几年前的书了,当时的自己还很稚嫩,所以写出来的东西有些青涩,还请各位轻喷。
不过虽然那本书写的早,可能节奏其他方向有些问题,但是作为作者,我觉得整本书的故事还是没什么大问题的,喜欢道诡异仙的朋友可以去随便看看,空档期打发打发时间还是不错的。
最后的最后,跟大家说再见了,再次感谢各位的支持!!各位读者朋友,我们下一个故事再见了!!
=== 第1027章 番外1 ===
“道爷,这边走,小心屎,别踩着。”
一脸苦相的吴水凤一边给李火旺带路,一边嘴里就开始絮絮叨叨地念叨起来。
“哎,我这儿啊,命可真苦,小时候就身子骨弱,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他带大,好不容易娶媳妇了,结果孙子没生出来,儿媳妇却中邪了啊,哎苦啊,命可真苦啊。”
“她保不定是前些天去荒山上劈柴,靠近那破庙惹到了什么,那地方去不得,供的可是五通啊,邪门的很。”
身背着两把剑的李火旺眉头紧锁着,听着老婆子的唠叨,观察着附近的环境。
这村子看起来很破,篱笆破烂,墙体倾斜,随处可见的污秽不由地让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这深山老林里村子里的人看起来是真不怎么勤快。
而就在这时,吴水凤脚步在自己的家门口停了下来,她转过身来,眼神中带着期盼地对着李火旺说道:“小道爷,您瞧,这就是我家,妮子她在屋里供着呢。”
呈现在李火旺的面前的是三间破瓦房,黄泥糊的肮脏墙壁已经开裂了,但是总算是没漏风。
李火旺没有说话,抬脚向着门内走去,刚一进门,就瞧见一个憨厚的秃头汉子蹲在墙角的一旁,愁眉苦脸地跟着一位老头说着什么。
而一位模样消瘦的女子,裹着旧红被子正在盘坐在炕上,表情萎靡,在她的面前,摆着三碗饭,每碗饭上面还插着三炷香。
“大牛啊!别担心,娘找了一个道爷来了!甭管你媳妇中什么邪,肯定能赶走的!”
吴水凤向着那秃头汉子安慰完,紧接着又连忙来到双手抱胸的李火旺面前的解释。
“道爷,你瞧,这就是我儿媳妇,她叫赵娥,属鸡的,生辰八字是……”
“别说这些废话,说重要的!”
李火旺严厉的话语打断了吴水凤的絮絮叨叨,屋里的其他人顿时被他的气场吓得后退一步,眼前这位身上隐隐散发着血腥味的道爷看起脾气不太好的样子。
“她她中邪了,之前人还是好好的,忽然就撞老客了,抓着我跟我儿子啊就一顿挠跟咬,你看她把我的咬的,这是猫妖啊!”
随着李火旺快步走到炕上的女人面前,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然而面对李火旺注视,这脸色发青的女人却丝毫不慌,坐在那里假寐着。
哪怕李火旺的铜钱剑已经贴在了她的脖子,也没有任何反应。
而这一幕看得身后的秃头汉子心惊胆战。“道道爷!!可使不得啊!这是我媳妇啊!花了大价钱娶进门的,还没生儿子呢,可不能杀了。”
就在这时,床上的女人有了新的动作,她身体猛地一抖,打了一个嗝,紧接着伴随着身体的不断抖动,伴随着打嗝声她开始说话了。
“……嗝!还敢找人嗝……陈氏父子?伱们想要陈家断子绝孙吗?嗯?”
一听到这话,门口的秃头汉子跟他爹顿时被吓坏了,两人连忙跪在炕前不断对着女人磕头。
“哎呀,大仙啊,你大人有大量,你放过我这一家吧,咱们陈家都是苦命人啊,苦哈哈地没做过任何歹事啊!”
那披头散发的赵娥猛地一抬头,瞪向李火旺。“肉!我要吃肉!!”
“哎!有肉,我这就给你拿去!!”很快一碗蒸好的腊肉被端了上来。
炕上的赵娥把那青紫的双手猛地从被子里伸出,抢过碗来发了狠的吃起来,那样子好似饿死鬼投胎一样。
刚吃完一半,她右手又猛的向着自己的婆婆指去,“吴氏!!你恶贯满盈,你活该活不过五十!!”
吴水凤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要知道她距离五十可就只有一年了,这大仙神通广大,说自己活不过五十,恐怕就真的活不过五十啊!
她当即跪在地上,一边求饶,求对方放过自己一命,自己猪油蒙了心才会一时迷糊去找来道士。
此刻屋内一片混乱,而李火旺却如同一个看客,站在那里屋内中央,看着四周的一切。
就在李火旺瞧见,那秃顶汉子正在赵娥的指挥下,不断抽打自己娘的时候,他终于动了。
他把铜钱剑重新插回身后,直接抓住赵娥身上的被子猛地一扯,露出了赵娥那单薄的身子,然而这还没完。
李火旺再次伸出手来,抓住赵娥胸口猛地再次一扯,伴随着布裂的刺啦声,赵娥裹胸的肚兜顿时暴露在空气中。
“啊!!!”赵娥一声尖叫,双手猛地护住自己的胸口,而这一幕顿时让屋内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呵,我还真不知道,中邪的人还怕羞呢。”李火旺的一句话戳破了一切,赵娥中邪的一切举动都是假的。这屋子里压根就没有邪祟。
当知道了真相后,跪在地上磕头的秃顶汉子牙关死死咬紧,回想这段时间经历的一切,他顿时恼羞成怒。
跪在地上的他猛地站了起来,抓住自己媳妇的头发猛地一扯,把她从炕上扯到地上,直接一巴掌甩在了对方的脸上,顿时甩得她眼冒金星鼻血直流。“你他奶奶的敢骗老子!!”
趁着自己儿子打媳妇的瞬间,一旁的吴水凤也没闲着,拿出一根针来,咬着牙的把整根针抵进了赵娥的胳膊肉里。“还敢说我活不过五十!”
赵娥的尖叫得变成凄惨又凄厉,一直维持到晚上。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们也没让赵娥好过,直接把伤痕累累的她泼了一身冷水,锁在猪圈里,让她好好反省反省自己的过错。
晚上下雨了,污秽的猪圈里,赵娥冷得瑟瑟发抖,她尽可能的靠在猪身上,让自己更暖和一些。
一道惊雷劈下,照亮猪圈外的人影,瓢泼大雨之中,那红色的人影如同一尊石像树立在那里。
被链子捆着手的赵娥站了起来,尽可能的绷直了身子,瞪着那通红的眼睛,撕心裂肺地对着那人影,如同野兽般呐喊出声来。“啊啊啊!!!!”
然而她这用尽全力的呐喊却被空中的滚滚雷声轻易地盖了过去,没有引起任何动静。
崩溃的赵娥绝望地哭出了声,然而她已经没泪水了,声音也哑了。
李火旺走进了猪圈,直接手起刀落,把一头黑猪给斩在刀下。
他剥下来血肉模糊但是又冒着热气的猪皮,披在了赵娥的身上,让她那冻僵的身体恢复了一些知觉。
随着李火旺抓起猪心,火焰从他手心冒出,瞬间就把猪心烤得冒出香气。
当李火旺把那烤熟的猪心放在赵娥面前的时候,她接过猪心,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好几次都因为吃太快,噎着了也没有停下。
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嘴里的猪肉全咽下,赵娥对着李火旺大声喊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帮他们!!”
“你只知道我在骗他们,可你知道,我在这个家过得有多惨!!”
“吴水凤她媳妇熬成婆,她变了法地折磨我,她不给我吃,让我天天干活,喂猪洗衣做饭,稍微做错了一点就拿针扎我!我在这个家过得还不如一个牲口!在这个家我自始至终都是一个外人!!”
“那你娘家人呢?”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他们的心早就在儿子身上了,早把我忘了!”
李火旺点了点头,“所以你就假装中邪,来报复他们吗?”
“我没有假装!!至少我刚开始那几次不是假装的!”捧着半个猪心的赵娥委屈地再次大喊着。
“嗯?”李火旺顿时一愣,这一点他还真没想到,居然真的不是假装的,这可真有意思。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憋屈,我心里憋屈死了,憋屈的我想死,我不知道怎么的就那样了。”
“但是那样后,我心里舒服多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听到这话,李火旺了然的点了点头。
“哦~原来如此,那你这种应该是标准的癔症了,积压的精神压力通过无意识的这种方式来倾泻出来。”
“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这种情况不是个例,偏远村子里有不少,我能理解,因为如果你不这样把压力释放出来,那你只有两种选择,通过上吊喝药的方式来进行自我毁灭,来逃避这种压力,又或者通过内心来接受这份压力……被逼成疯子。”
“疯子…呵呵呵,变成疯子…”
说到这,李火旺仿佛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呵呵呵的笑出声来。
笑了一会,李火旺又赞叹的双手拍起了巴掌。
“但是不得不说,哪怕无意识的,跟他们相比,你也耍得最好。”
赵娥张开嘴,凄惨的大口嚎哭起来,“陈家不把我当人,娘家也不要我,哪边都不要我了,哪边都不要我!!”
看着眼前彻底绝望的女人,李火旺单膝跪下,认真地看着她那被扇得鼻青脸肿的面孔。
“是不是觉得人生很苦?任何希望都没有?想不想乐呵乐呵?想不想摆脱这种痛苦?”
哭嚎的赵娥渐渐收声,看着眼前的红衣道士。“……怎么摆脱?”
“耍别人啊!”
李火旺他伸出手来拍着对方的肩膀。那冷漠的脸上再次挂上笑容。
“你那中邪就耍得不错,但是还不够,你需要耍得更多一些!”
李火旺伸出右手手指,伴随着话语一下一下向着她胸口戳去。
“好好想想,你装中邪的时候,让他们对你磕头,让他们扇自己巴掌,你心里是不是很爽?嗯?那种感觉是不是很享受?”
“想不想摆脱这种苦日子?想不想你以后的人生只有乐事没有悲事?”
随着李火旺的一句句话,赵娥的神情变得动容了起来,紧接着用力猛点头。“我我不想过这种苦日子了,我想啊!我想!”
“只要能摆脱这一切,让我干什么都可以!!”
听到这话,李火旺满意地笑了,“很好,很好。”
紧接着他掀开自己的脸,从那不同的脸中开始快速翻找挑选起来,最终他找到了一张兰花牌。
“你只要你带上这个,你就能摆脱这一切了。”
赵娥此刻已经顾不上别的了,不管是真的假的,此刻的他她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
她伸手就想要去拿那张脸,仿佛抓住生命的最后一根稻草。
可每当她手伸出一寸,那张兰花脸就往后挪一寸,一直挪她抓不到为止。
“给我!!”
“不不不,这东西可不能白给你,我们坐忘道可不是什么人都收的,你需要证明你自己。”李火旺伸手把那张兰花牌重新贴到自己脸上。
“就跟你中邪一样,要耍起来要骗起来,我需要你证明你的天赋。”
“记住,想要耍别人,就要不顾一切,只有这样才有资格加入坐忘道,机会只有一次,你要是达不到,我们可不收,那这种苦日子就继续过下去吧。”
李火旺伸出手来,抓住捆着她的铁链,紧接着让赵娥感到神奇的一幕发生了,那条铁链扭曲变形,最终变成了一条白色的绸缎。
他缓缓后退几步,重新回到了瓢泼大雨之中。
赵娥焦急地站了起来,“那我该怎么做啊?我该怎么做啊!!”
等她追进大雨之中,却看不到任何一个人影,也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接下来,陈家村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陈牛的媳妇赵娥跑了。跑之前还把猪杀了。
村子里顿时召集起一伙人,浩浩荡荡的就要去找人,村里人都没当一回事,这地方偏的很,她跑不出去的,更何况地上还有血迹呢。
可就这么找了一天一夜,等天黑了,还是没找到人,
陈牛用力挠着自己被火把照亮的头顶,看着被火把照得忽明忽暗的林子,急败坏地对着自己娘说道:“都怪你!打打就行了!为啥要拿针扎,你要不扎她也不会走!”
“唉唉唉,怪娘怪娘,是娘没做好,放心吧,儿子,她跑不了的,花的钱赔不了。”
就在他们还在争吵的时候,左侧林子顿时传来惊呼声,一家人顿时也顾不上争吵,连忙向着那边赶去。
很快在火把照亮的林子里,赵牛一家人再次瞧见了赵娥的身影。
她身上全是血,蹲在树根旁低声的笑着,这一幕把找人的其他村民都吓得不敢靠近,推搡的前前后后。
“这是中邪了啊,我就说,大牛他家的媳妇中了,他们还遮遮掩掩地说没有。”
“就是就是,早就有了,上次她见了我招呼都不打一个了,没想到是撞客了。”
“中邪?又中邪?”吴水凤看着远处的儿媳妇,脸上一冷,伸手从头上摘下尖锐的铜发簪。
等她走到赵娥身旁,仔细闻了闻后,更加笃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这妮子又想装神弄鬼的骗人!她身上的血分明是猪血!就这还蒙我?”
说着她咬着牙,握紧手中的簪子狠狠地向着赵娥腰间扎去,“我让你装中邪,我让你装中邪!你个当媳妇的,还想反了婆婆的天不成?”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那簪子插入半截对方居然没有半点反应。
赵娥缓缓地转过头来,此刻的她脸色发青,表情狰狞。
吴水凤被吓得身体向后一仰,紧接着又恼羞成怒,“儿啊!快来!这妮子想翻天了!还在这里装!!”
听到这话,远处的其他人纷纷靠了过来,陈牛更是撸起袖子,对着赵娥的脑袋就是一巴掌。
可下一秒,陈牛发出了一声惨叫,等他把手拉回来的时候,发现只剩半拉了,另外半拉在赵娥嘴里。
伴随着咔嚓咔嚓声,赵娥一边咀嚼着手掌一边缓缓站了起来。
当靠近的其他人瞧见赵娥只有脚尖着地的时候,其他人终于知道有哪不对头,这怎么可能是装的,这分明是来真的啊!!
“啊啊啊!!”惊恐声,惨叫声响起,刚刚还群情激奋的众人顿时作鸟兽散,最外围的永远是跑得最快的,越靠近赵娥的越没地方逃
赵娥动了,拔出腰间的簪子就向着原主人伸去,吴水凤顿时吓得彻底尿了裤子,跪在地上不断磕头求饶,可这依然阻止不了,那根簪子刺入了她的脑浆搅动起来。
这只是一个开始,死的人开始越来越多,并且死相也越来越惨,大部分都是刻意的折磨。
就在脚尖着地的赵娥向着一位老婆子靠近的时候,那老婆子伸手往脸上一抹,露出一张红中。
红中满意地对着赵娥点了点头,“不错不错!敢狠下心来借着五通神附身自己来耍人,耍得好!!”
说完红中掀开自己的脸皮,扯下一张兰花牌,直接甩到对方的脸上。
脸上被兰花牌盖住的赵娥身体剧烈地抖动着,仿佛在挣扎着什么。
“滚!”随着红中双眼一睁,一团黑烟的东西快速从兰花身后滤出,消失在黑暗之中。
身体微弓的兰花站在那里,开始低声笑了起来,看着地上陈牛跟吴水凤的尸体笑得越来越大声。
“好玩吗?”红中问道。
“哈哈哈哈!好玩!!耍人太好玩了!你真应该看看他们刚刚那样子,哈哈哈!!”
“这算什么,还有更好玩的呢,跟我走!我这有个骗局缺人手!”李火旺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兰花踉踉跄跄地在后面跟上,“红中老大,骗谁啊??”
“骗我自己。”
“行啊,不亏是红中老大!耍得好!连自己都骗!不过我要先回一趟娘家再去帮你!”
“回娘家干什么?”
“陪他们耍耍!!红中老大,就在刚刚我忽然想到了一个点子,哈哈哈!!这实在是太可乐了!!!哈哈哈哈!!!”
兰花那高兴的笑声在漆黑的林子中传出去很远很远。
感谢白银盟主(李火旺0402生日快乐)的打赏。红中李火旺番外完成。
很抱歉让各位久等了,接下来的番外会逐一发出,下一篇番外27号。
=== 第1028章 番外2 感谢白银盟主hefxjnmvw ===
牛心山下的田地中,半青的小麦随着微风摇摆。麦子长势喜人,麦穗出齐了,麦粒饱满,看起来要不了多久就要丰收了。
一群孩子忐忑中带着激动地蹲在田边用手折着青麦子,领头的那位小丫头,一头白发,配上粉色的瞳孔,在孩子群中显得格外显眼。
不过看起来其他孩子对于她的样貌早就司空见惯了,并没有多另眼相待,而且因为她的年龄看起来大些,还把她当成了孩子头马首是瞻。
“大家都揪快点!”白灵淼蹲在地上,伸手用力扯着田里的青麦子。
这些孩子看起来很紧张,时不时向着梁渠那边张望着,仿佛在提防着什么东西。
在白灵淼的带领下,孩子们动作很快,没过一会人手至少有一把了。
就在这时,远处一位扛着锄头的老汉一边吆喝一边向着这边跑来。“唉~!”
“大家快跑啊!三伯撵上来了!!”随着她一声令下,所有孩子顿时一哄而散。
因为提醒得早,所有孩子都跑脱了没有被抓到,都在牛心山脚重新集合了。
看着手中两把战利品,热得满脸通红的白灵淼露出那缺了一颗的牙,跟着其他亲戚家孩子哈哈笑了起来。
“姐,火。”旁边一位小萝卜头,踮起脚把手中从家里拿来的火镰努力伸到白灵淼的面前。
其他孩子看到这,也不用别人说,纷纷自发性地去四周找枯叶残枝。
没过一会,牛心山脚下就生起了缕缕青烟,这些烟都是火烤青麦穗引起的,所有孩子都围在火边,吞咽着口水等待着什么。
当所有孩子的战利品在不大的火上烤了一会,醇厚的麦香味就开始在空气里弥漫开来,引得他们猛吸。
等到麦芒都烤焦了,麦穗烤得发黑了,经验丰富的白灵淼知道可以熄火了。
她伸出稚嫩的小手,从中抽出三五个麦穗,放在手心里,掌心合上用力揉搓个三五下,麦粒与麦壳就分家了。
紧接着她再腮帮子鼓起,对着手心吹几下,麦糠吹走后,就剩下碧绿中带黑的麦粒了。
她把这些烤青麦粒在掌心笼成一堆,向着嘴里一扣,再嚼几下,喷香的麦香味甜丝丝的汁水顿时充满口腔,香,真香啊,又香又好吃。
如此好味道的东西对于穷乡僻壤的孩子们来说,不得不说是非常难得的零嘴,而且这种烤青麦一年也就那么一小段时间可以烤,等麦子熟了,可就没得吃了。
因此所有孩子都吃得很认真很仔细,或蹲或站地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吃食。
等烤青麦都吃完了,每个人的手上跟嘴上都被烤焦的麦穗给染得黢黑,所有人都用手指着对方的脸哈哈大笑起来。
不过笑完,所有人又感觉有些意犹未尽。
“哎,就是三掰掰来得太快了,不够吃啊。才刚刚尝个味。”
“就是就是,去摘我家的吧,我爹娘走亲戚去了,我家里田里没人。”
“你家田不行,你家田跟我家田挨着,你家田里没人,我家田里可有人呢。”
“青麦子多好吃,真搞不懂大人为啥非要让麦子变黄了再割。”
“都别吵了。”白灵淼大手一挥,“走!咱们去看看二叔家的枣熟了没!这时候他家里没人。”
等撒尿灭了火,在白灵淼的带领下,一群孩子闹哄哄地向着村子里赶去。
虽然二叔家的枣最终还是没熟,但是也不耽误他们在村子里到处赶鸡撵狗,这么大的孩子刚好就是精力旺盛人嫌鬼厌的时候,惹到大人们吆喝打骂声不断。
不过对于孩子们来说,这恰好是他们最开心无忧无虑的时候,整个世界在他们眼中充满了乐趣,每一天都很快乐。
可是再大一些就不行了,等再大一些,男娃就要下地干活,女娃就要嫁人了。
就在这一帮人商量着准备去村头池塘去扎猛子的时候,货郎的叫卖声却把他们都勾了过去。
村头树下,货郎那高肩杂货担子上各种新奇的玩意,吸引住了所有孩子的目光。
下巴上贴着狗皮膏药的货郎一边拿着草帽扇风一边对着这些孩子说道:“娃娃啊,去,去把伱们家大人喊来,针头线脑啊,木梳墨篦啊顶指剪子啊,果子麻糖啊,我这都有。”
“兴许你们娘娘买东西买高兴了,还能给你们买几块糖吃呢。”
一说到糖,所有孩子眼睛纷纷都亮了,顿时一哄而散去村子里找人去了。
货郎瞧着眼前牵着自己弟弟的白灵淼不由得感觉很是稀奇,这丫头怎么长这样,不过作为见大世面的他来说,也没有一惊一乍的。
相比别人长什么样,他更关心自己的这趟买卖能不能赚多一点。
看了一眼白灵淼弟弟脖子上的银链子,就知道下面连着长寿锁,再瞧对方的衣裳新旧程度,心中顿时有了底。
“白娃娃,你家里很有钱吧?你家大人没给你些铜板买东西吃啊?”
白灵淼的视线从担子上一根带花铜簪子上挪开,“没有,在村子里用钱买不到东西。”
货郎顿时遗憾一拍脑门,忘记这破地方不是县城了,有钱也花不出去。这丫头身上肯定一个子都没有。
“那那你杵着干啥?赶紧喊你家大人去啊,让你家大人来给你买糖吃啊。”
“我家大人有事出去了,我跟我弟住在大姨家。”
“嘿,整一白忙活。”货郎也懒得理这白丫头了,坐在树根下拿起自己的葫芦水壶喝了起来。
白灵淼看起来很想要那簪子,不过她也什么都没干,就乖乖站在那里看着,仿佛多看一些都是享受。
没过多久,村头开始热闹了起来,孩子们把货郎来了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牛心村,不少人因为脸上的黢黑,挨了一顿打,不过他们却乐呵呵的一点都不在意,软磨硬泡求着家里大人能给自己买糖。
来的人都是婆婆媳妇们,这时辰男人大部分都下地干活去了,所有人围着货郎七嘴八舌问个不停。
不少孩子缠着自己的母亲,求着对方买糖吃,可除了少数溺爱的能得逞,基本上都被赏了一个大耳刮子。
“还吃糖!你个死瘟!刚刚脸上的黑灰哪弄的!”
不过有糖的娃吃得也没有吃独食,把嘴里吸着的糖块吐出来,递到哇哇大哭的嘴里,不大的糖块在不同的小嘴里传递着,最终送到了白灵淼嘴边。
看着那拉丝的快要消失的褐色小糖豆,白灵淼舔了舔嘴唇,她接过来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忍住了诱惑,把那糖豆塞进了自己弟弟嘴里。
“好吃吗?”白灵淼摸着他的小脑袋问道。
“嗯,好吃。”看着自己的弟弟猛点头,白灵淼开心地笑了。
等女人们都散开,货郎的货架上很明显空了不少,他心中暗道自己的判断果然是对的,越是偏的村子,别的货郎来得越少,越是有赚头。
垫了垫变沉了不少的钱袋子,美滋滋的货郎再次坐在树根上歇歇脚,打算等再歇一会就准备一口气走到下一个村子。
“叔,你去过很多地方吗?”白灵淼凑近一些问道。
“那可不,我啊,这些年我走南闯北的,什么地方都去过。”心情好不少的货郎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那外面是什么样啊?跟白家村很不一样吗?”白灵淼眼中充满着憧憬,对于外面的世界她可好奇了。
不单单她好奇,确切地说村子里的孩子都好奇,听到这个问题,所有孩子不由得围了上来。
“可不,你们知道最西边是什么吗?那是海,你们见过海吗?我可见过,想当年啊,我在河东道要饭的时候,还见过有人从海里钓起两人多高的鱼呢。”
看着那一双双震撼的眼神,听着那一声声惊叹,货郎嘴角不由地上扬,感觉到有些飘飘然。
“算了,今天爷么高兴,就给你们这些小娃娃好好说道说道,让你们这些小地方的人也长长见识。”
很快从货郎的嘴里,白家村的孩子第一次对其他东西有了新的概念,比如什么叫店铺,什么叫当铺,什么叫茶楼。
随着货郎越说越起劲,听着身边的惊叹声越来越多,他干脆学起了茶楼里的说书先生开始说起书来。
不过有些地方他也记得不那么清楚,所以就随意的胡诌,反正都是一些娃娃,谅他们也听不出来。
“话说在那上古,九黎乱德啊,民神杂糅!不对,不可方物~,神狎民则,不蠲其为。这意思就是说啊,过去,那天上的神仙跟咱们是住一块的。”
“结果啊,有人就瞧见这不得行啊,这个人呢就是颛顼。”
“话说这颛顼啊,哎~那洒嘎的很啊,一出生那就有九尺那么高,一顿饭能吃一头牛,喝一口水就能喝干一条溪。”
“听说啊,这颛顼他爹是神仙,也不知道是不是,反正就是这么厉害~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人!”
牛心村的孩子的听得入迷,远处的小路上,几辆马车向着这边驶来都没人注意。
“祸灾荐臻,莫尽其气。颛顼受之,这意思就是说啊,这颛顼这么牛,那肯定有大能耐啊,所以他就当了人的王,就是人皇了。”
“这当了皇帝肯定要干事啊,他瞧着那跟人一块住的神仙,觉得不得劲,咦~这怎么行,人跟神怎么能住一块呢,他就带着白重跟玉黎两将军啊,跟神仙盘事去了。”
“嘿~!结果你们猜怎么着?”说到这,货郎很是得意地卖了一个关子。
“怎么着?”白灵淼等人不由得被吊起来胃口。
“结果神仙们居然不乐意,嘿~!你就说以颛顼那暴脾气他能这么服气?他能忍我都不能忍,那当场就跟那神仙撕把起来了,哎呀,那场面,啧啧啧,抓起头发就是掀巴掌,啪啪啪!那叫一个响啊。”
就在听得入神的时候,白灵淼就感觉到一旁有人在揪自己的袖子。
她扭头就一瞧,就发现是比自己小一岁的舅舅,“这神仙打架怎么跟我大姨跟二姑打架一样啊。”
听到这话,其他孩子的眼中也露出一丝疑惑,他们虽然小,但是也不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头。
“咳咳~怎么回事?不想听是吧?不想听我走了啊。”货郎假装刚要起身,就被孩子们连忙拉住。“听听听,你接着说。”
瞧见所有人的目光再次吸引过来,货郎轻咳了一声,“刚刚我讲哪了?哦对,就讲到那颛顼打赢了,挠花了那神仙的脸,还摸了那神仙家的鸡,还……还抢了神仙的铜钱。”
“结果啊,这神仙还不服气还带别人恩来找事,那我祖宗颛顼能忍这口气?对着手掌心猛地吐两口唾沫,就跺脚开始做法了。”
“这人皇帝又会做法了?他刚刚都不会,什么时候学会的?”白灵淼好奇问道。
“去去去,少打岔,我说有就有。”
货郎学着跺脚,嘴里胡乱念些什么,,紧接着他双手猛地举向天空,所有的孩子也跟着一同看向了头顶蓝色的天空。
“就听到那颛顼喊了一句米玛米玛哄绝地天通!哎呀,那场面,呼啦呼啦的,哎呀,那家伙,垮垮垮垮垮~你们是没在场啊,带劲得很啊。”
听到货郎张扬舞爪唾沫横飞,所有的孩子不由得焦急询问起来,这到底发生了什么,这货郎嘴里全是拟声词,他们也脑补不出来画面啊。
而就在这时,扭头的白灵淼却眼前一亮,他瞧见自己的爷爷带着自己的自己父母以及几个叔叔伯伯牵着马车走进了大树树荫。
“爷!”白灵淼弯腰搂起弟弟就向着那边跑去。
白杭疏抱起自己的孙子孙女,笑呵呵地拿胡子扎了几下,脸上却忽然一变,带着自己的儿子们向着那货郎赶去。
“你刚刚在念叨什么呢!”随着白杭疏的语气不善,他身后的儿子纷纷摩拳擦掌,一副要揍货郎的样子。
“没没念叨什么啊,就跟他们讲古呢。”货郎胆怯地后退半步。
“屁!你讲什么古?你会讲古吗?你就讲古?讲的都是错的!误人子弟!!”白杭疏一脚直接把货郎的担子跟踹翻。
“哎哎哎,错的,您老说是错的,那指定是错的。”
货郎缩着脖子不敢放半点屁话,这老头生了这么多儿子,惹不起啊。
眼看着白家人就要围上去要揍货郎,白灵淼轻轻揪住自己爷爷的胡子,“爷,别打他好不好?你打了他,货郎以后可就不来咱们村了。”
白杭疏最疼这大孙女,哪里会不同意,当即和蔼笑着摸着白灵淼的头,“哎,就依小囡囡的,你这嘴怎么黑呼嘛漆的,又烤青麦吃了?”
逃过一顿打的货郎哪里还刚废话,当即扛着担子就要走。
“等会!”白杭疏的声音吓得货郎身体一哆嗦,他脸上挂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转过身来,向着身后看去,“这位爷,您还有事啊?”
白杭疏板着个脸走过来,从担子上拿起一把麻糖塞到自己孙女跟孙子怀里。“多少钱?”
看着那虎视眈眈的白家人,货郎有些犹豫地试探性地说道:“不要……钱?”
“不要钱?呸!你以为我们是绑票的吗?少他妈废话,到底几个子!”
瞧见白杭疏是真打算买而不是抢,货郎脸上顿时重新堆起笑容,报价的时候偷偷多报了一个铜板。
“这位爷,这是您孙女吧?她刚刚一直盯着这铜簪子呢,可中意了,也不贵,只要……四十个铜钱。”货郎拿起那铜簪子就开始推销起来。
白杭疏有些犹豫地看了看,最终伸手拽了过来,插到白灵淼头上,“囡囡,你都这么大了,也该打扮打扮了,明天让你娘把头发扎扎,别也天天跟个野疯子似的,在林子里田里瞎跑。”
一旁的白灵淼的母亲走过来,笑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女儿,“她爷,没事,女娃都这样,等大了就文静了。”
嘴里塞着麻糖的白灵淼也不说话,伸手摸着自己头上,那簪子上的铜花直乐呵。
出远门的一行人毫发无损地回来了,白家村仿佛遇到了什么天大的喜事一样,当天就在白家大院吃起了宴席,过年都不让杀的猪,今天居然杀了一头。
而且不单单杀了一头猪,还格外杀了一只羊跟一头牛。
都连杀了三头畜生,那平日里难得吃的肉今天肯定是管够的,
香喷喷的酱牛肉,吱吱冒油的梅干菜扣肉,大块的肘子被盘子端着送上了桌子。
这么多好吃的,白家村的孩子顿时乐开了花,趴在小孩那桌上囔囔囔,跟一头头小猪一样发了狠的猛吃。
村子里散养的狗跟鸡在桌底下钻进钻出的,吃着美味的残羹也跟着过了一次好年。
酒足饭饱后,坐在主座上的白杭疏端起酒杯,带着几分激动地说些什么,不过白灵淼听不懂。
此刻她注意力全集中在自己怀里的那几颗麻糖上,一想到一天吃一颗,还能吃八天,她顿时如同吃了蜜一样甜。
“不对,还要分给其他人呢,有好东西不分享,那我这个头头怎么当。”就在白灵淼还在思索着麻糖的分配时,身边响起了一道声音。
“阿姐,你糖还有吗?我吃完了。”
瞧见自己弟弟站在身边吸着手指,白灵淼点了点头,拉开衣服就要拿糖。
不过当瞧见里面被自己体温化成一摊的麻糖,忍不住的泪水不由地从她眼眶中流了出来。
“哎呀哎呀,是谁欺负咱的小囡囡啊?”鼻子发红的白杭疏端着酒杯走过来,抱白灵淼就狠狠亲了一口。
“阿爷,糖化了。”白灵淼瘪着嘴委屈地说道。
“哈哈哈哈,我当什么事呢。没事没事,化了也能吃。”白杭疏伸出手指绕上软化的麻糖塞进白灵淼嘴里。
白灵淼学着也用手指绕上了软化的麻糖塞进自己弟弟嘴里。
“囡囡啊,别信那货郎说的啊,那都是假的。”
听到这话,白灵淼顿时瞪大眼睛看向自己的爷爷,“阿爷,那什么是真的啊?”
“哈哈哈,想听爷爷讲故事啊?好!把娃娃们都叫过来。”
等村子里的孩子都到齐了,白杭疏就开始讲了,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从他嘴里传出,听得孩子们惊奇无比。
白灵淼坐在自己爷爷的腿上,崇拜地看着他,自己爷爷真厉害,每次讲都能讲不一样的。
靠在最喜欢的亲人怀里,听着耳边新奇的鬼怪故事,嘴里吃着甜丝丝的麻糖,爹娘也回来了,白灵淼觉得这是自己这辈子最高兴的一天了。
白灵淼番外今天是白灵淼的生日,让我们祝淼淼生日快乐!
=== 关于番外 ===
写完了红中跟淼淼,按照顺序是诸葛渊,由于一共有四篇诸葛渊番外,所以我准备把这四篇整合到一起写一个小长篇,还请各位读者朋友敬请期待。
=== 第1029章 诸葛渊番外1 :起 ===
半旧的木舟如同一把剪刀般,划开了如画般的翠绿水面。
瞧见马上就要到目的地,坐在舟棚里的诸葛渊顿时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跟期待,背着书篓跑到船头向着前方眺望。
“少年郎,稳当点,你这要是掉下去了,老汉我还要下河捞你。”正在撑竿的船主笑呵呵地说道。
“老丈,还没到吗?”诸葛渊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
“莫急,一线天要不了半个时辰就到白下城了,过了前面那个弯就能瞧见了,白下城的鳞虾饼可是一绝,可是那虾只有惊蛰才有,你这时候去怕是没有口福喽。”
站在船头的诸葛渊听到还有半个时辰,顿时遗憾在船头坐了下去,白色的鞋尖垂在水面上,划出一道水线。
他双手举过肩,伸了一个懒腰,“呵呵,无妨,小生我是去白下求学的,来年惊蛰肯定能吃到。”
“求学?去白下城求学?莫不是明轮堂?”老汉脸上顿露惊讶。
诸葛渊听到这话,当即点了点头。“嗯!是明轮堂,家师说了是明轮堂的王长叙前辈。”
“哎呀呀,了不得,了不得,啧啧啧。”
听到话中的赞叹,诸葛渊笑着向着老汉拱了拱手,“老丈过奖了,敢问这明轮堂在这白下城很有名吗?”
老汉顿时瞪大了双眼,“哎呀,何止在白下城有名,在整个大齐那也是有名得很啊,伱自个都能进去,居然不知道明轮堂是什么地方?”
“额”诸葛渊有些尴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总不能说自己刚从山里出来吧。
不过老汉也没有多想,就向着诸葛渊开始解释起来。“那明轮堂可是有大学问的地方,那什么的只要能进明轮堂,考状元都不用考,出来直接就能当官的!”
“不过我听说啊,好多人进了明轮堂就不想出来当官了,只有少数的一些人才出来当官。”
“哦?那敢问老丈,其他不入朝的人待在明轮堂里做什么?”诸葛渊不由得对自己家师介绍的地方好奇起来。
“做学问啊!”老丈一脸自豪地说道
“做学问?敢问是做什么学问?”
诸葛渊这话顿时把老汉难住了,“这我哪知道,我又不是读书人,你瞧前面就是白下城了,你到了明轮堂,你问里面的人去吧。”
随着诸葛渊一扭头,发现一座宏伟的古城渐渐从陡峭崖壁的遮挡下逐渐露了出来。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码头,大小客船货船拥挤地在那码头中艰难挪动,吆喝不断。
诸葛渊的视线从码头往上挪,挂着藤蔓的青苔巨墙与四周的青山绿水融为一体。配上今日的薄雾,如同画中场景一般。
随着距离的逐渐靠近,诸葛渊看到了更多的细节,城墙之上的巍峨塔楼,以及城墙壁上那些古香古色的雕塑兽头,更有那城墙之上的旗帜。
“哇,这就是白下城啊!”诸葛渊惊叹地说道,从懂事到现在,他还是第一次见如此大的城池。
等他上了码头,就背着身后的竹篓向着那越发巨大的城墙跑去。
过了城门,一副繁华景色铺面而来,街边人流如织,除了两侧的店铺,同样还有各种小商小贩杂乱地排列在路旁。
这一切对于从未见过这么多人的诸葛渊来说,两只眼睛根本看不过来。
随着不断地观察,他也逐渐了解到自己书上一些事物的真实模样。
飘过的香火味把诸葛渊吸引得向着左侧屋内的神龛看,一尊身穿白玉甲的蛇头神像。立在飘摇烟火之后,显得格外神秘。
在神像的面前放着一个黑漆神位,上面写着入七个狂草大字,玉黎大将军之位。
两位婆子正在跪在神位面前,一边口中念念有词一边摇着手中竹筒里的竹签。
“嗯白下城的百姓还信这个吗?书上说不是没人信了吗?夫子说的真没错啊,果然看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诸葛渊继续往前走着,碰到感兴趣的地方还时不时驻足观看,外面世界的精彩让他后悔自己没有早几年出来。
一边走一边看着,等诸葛渊再次回过神来,就发现那挂在天上的日头此刻已经半个身子挂在城墙上了。
“坏了坏了,把正事给忘了。”诸葛渊把手中荷叶包着的油炸豆腐全倒进自己嘴里,嘟囔嚼着就向着明轮堂跑去。
逛了大半天时间,他其实早就打听到明轮堂在哪了,只是诸葛渊觉得还有时间,先玩玩再说。
只是没承想到,时间居然过得这么快。
黄昏降临,白下城的城墙随着太阳落下的余晖,逐渐变得暗淡,诸葛渊终于在天色完全黯淡下来之前来到了明轮堂前。
就在那吱嘎大门即将轰然合上的那一刻,诸葛渊的手重重地拍在了大门的圆铜钉之上。“等等!”
等关门的护院困惑地拉开门来,就瞧见一位样貌俊朗的少年正在双手撑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地大喘气。
“明日再来吧,时辰过了。”护院态度强硬的说完,就要重新关上。
“这位大哥,别啊!马上都要宵禁了,我夫子跟明轮堂的王长叙有过旧情,还请通融一二。”
诸葛渊说着连忙把自己夫子给自己的信从竹篓中拿出来,赶紧递了上去。
护院接过信来,迟疑地看了两眼,紧接着又打量起诸葛渊来。
“等着”砰的一声大门再次重重地关上了。
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诸葛渊长呼一口气,他仰头看了一眼头顶那明轮堂的巨大匾额,不由得心中暗道:“我以后当真要在这地方求学啊?”
左右看了看没人,他偷偷的透过门缝向着里面偷看。
通过门缝是一栋宏伟的建筑,错落有致的檐角,廊柱与墙壁清晰可见,建筑的四周种着不少剑竹,随着晚风吹过,飒飒作响。
“咳!”
身后的轻咳声吓了诸葛渊一跳,他连忙转过身来,就瞧见一位身穿黑白长袍的束发老者,眉头紧锁的盯着自己。
老实说,此人长相非常普通,还没有那木舟上的老汉亮眼,可是他那一双眼目光芒四溢,让人不敢直视。
“小子,你家师跟王长叙前辈是旧友?”
“嗯?”错愕的诸葛渊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又看了一眼眼前的老者,连忙站定向着他行了一礼。
还没等诸葛渊开口,对方口里的一句话就怼的他开不了口,“王长叙前辈都仙去一百年了,你家师当真跟王长叙前辈是旧友?”
刚开始说要全写完再发,有很多读者密我说,急着想看,那我就先发一章,后续会陆陆续续发,诸葛渊番外差不多5—10章左右内容,还请敬请期待
=== 第1030章 诸葛渊番外2:明轮堂 (感谢白银盟主请别在这理发店) ===
“王长叙都死一百年了?”得到这个消息的诸葛渊不由得张大了嘴巴。
他还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很显然这位王长叙是夫子的老友没错,但是夫子并没有考虑到他这位老友是个人,人的寿命没有年那么长。
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牛都吹出去了,这要是回去,脸往哪放。
可人都死了,这下怎么办?
“额这位前辈。”诸葛渊双手一抬向着眼前这位身穿黑白长袍的束发老者,马上就想到了对策。
“前辈,诸葛渊说得千真万确,我夫子确是那位老前辈的老友,假若不信,敢问这王长叙前辈可有后人?可询问一二。”
“我家夫子……我家夫子长相奇特,王长叙老前辈只要说过,他后人肯定还记得。”
听到诸葛渊的话,那老者站在原地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继续怀疑地打量着眼前的少年。
一直到这天色逐渐变暗,对方终于是再次松口了。“谅你也不敢在明轮堂闹出什么来,随我来吧。”
听到这话,诸葛渊一喜,不管怎么说,先进去再说。
他本以为身后的大门会打开,然而没想到那老者居然向着旁边的小门走去。“你何等身份?也走明轮堂正门?这边。”
“这明轮堂的规矩可真多啊,”心中暗道的诸葛渊跟着那老者往着侧门走去。
等进了大门,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渐变暗了,门口的建筑已经变得非常地昏暗,以至于诸葛渊看得不是太清楚,只是感觉远处的建筑层层叠叠无穷无尽。
跟着这位老者,诸葛渊走了进一处青瓦雨廊,向着这片建筑深处走去。
走着走着,四周变得明亮起来,光源来自挂在雨廊两侧的方白灯笼,每一个灯笼上还用着各种字体写着诗词歌赋。
有一些诗词,诸葛渊在夫子那学过,但是有一些却没见过,一直看着不由得有些入神。
等他再次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跟着那位老者来到一处两层精致别院面前。
“跟着,不该看的别看,不该说的别说。”老者冷冰冰地说完,抬脚迈过门框走了进去。
走过不大的园子,诸葛渊就瞧见了大堂之内,一位样貌俊朗的青年一只手提笔一只手磨墨一只手摇扇写着什么东西。
他嘴角微微上扬。他的脸庞线条柔和,肌肤白皙,要不是对方身着青衫一副书生打扮,诸葛渊都以为对方是女子。
“等等,三只手?”诸葛渊不由得兴奋了起来。
还没等他热情地上前攀谈,老者又开口了。
“雨亭,起扶鸾,探探这小子的底。”
老者对着那青年说完,又转过身来看向诸葛渊,“他要是说谎了,那进来就别想走了!”
话音刚落,屋外那一盏盏白方灯笼由远到近逐一熄灭,屋外的环境瞬间变得漆黑一片。
这一幕看得诸葛渊有些紧张,不由得悄悄把手伸到身后竹篓,握住防身利器。
“夫子这不能坑我吧?我只是来求学而已啊,怎么阵仗这么大。”
可是那老者却此刻根本懒得理会诸葛渊说什么,随着他单手往桌面上一拍,桌边笔海中一根两头分叉的丫字形桃木树枝被直接震了起来。
没等那树枝落下,他跟着那名叫雨亭的青年,一人抓住一头,直接把这树枝悬在书桌半空。
那悬空树枝猛地一滑动,字画上写上去的字墨迅速从纸张中沥出,渗入那树枝下端的一头。
随着吸饱墨水,桃木树枝上居然开始长出新芽来,而随着新芽长出,那树枝内吸进去的墨水开始由黑色向着惨绿色转变。
屋内的光线变得忽明忽暗,光源仿佛想从一个分裂成好几个,而且随着另外一只手从老者的腋下伸出,屋内变得恐怖起来。
“起!”两人同时一换手,分别用那多出来的手抓住那桃木树枝摇了起来。
但是很快那桃木就仿佛脱离了他们的控制,抖动着落在空白的宣纸上写了起来。
“此间鸡犬亦神仙,信是桃源别有天。觉得春风都着意,绿杨如画柳如烟。”
笔停乱熄,当写完的一瞬间,四周的一切也安静了下来,只有诸葛渊那有些慌乱的气息在屋内一起一浮。
他提起袖子擦了擦额头,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额头已经布满冷汗。
“两位前辈,我真没骗人,我夫子真跟王长叙是旧友,就算不是,那也最多只是找错门了而已。”诸葛渊努力想要辩解。
“哼”老者还想说点什么,但是却被他人给打断了。
“哎呀哎呀,好了好了,既然王长叙前辈的逆仙顺人说此人没事,那便八成没事了。师叔来观字吧。”那位叫雨亭的青年第一次开口了。
他的声音并不似他样貌那般,反而格外地爽朗。
老者跟那青年围着那绿字嘀嘀咕咕一番,反而把诸葛渊冷落在一旁。
“我真的没找错地方吗?夫子说的是这吗?怎么感觉不太对啊?”诸葛渊看着屋外不知道什么时候重新亮起的灯,心中暗道。
“应该没错吧?他们都长着三只手呢。”等诸葛渊再次瞧去,却发现对方那格外多出来的手居然不见了。
心中发着牢骚的诸葛渊在屋内小步徘徊起来,看了看竹柜上的奇石,瞧了瞧墙上的画,这可跟他出村子时候想的豪言壮志有些不太一样。
“雨亭,今晚你镇住这小子,我去请师傅看看。”随着老者用袖子在那绿字上一挥,那四行绿字从宣字上飘出,落在他那袖口处。
老者仿佛懒得理会诸葛渊,冷冰冰地向着屋外走去。
诸葛渊想开口又停了下来,转身向着那位叫雨亭的青年有些无奈地拱了拱手,“要不伱把门打开,放我出去吧?我再找找。”
“哎,无妨无妨。思恭师叔就这样。”相比那位老者的态度,这位叫雨亭的青年显得随和了不少。“今晚你就住我这吧,明日再说,对了,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诸葛渊,夫子捡到我的那天起的。”
“幸会,诸葛小弟,小生李锦书,字雨亭,别担心,王长叙前辈是大儒,他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明天就可以让你入学,以后你也是明轮堂的弟子了。”
随着诸葛渊跟着这位叫李锦书的青年随和地攀谈了一番,那心中的忐忑感这才慢慢落下。
看来自己确实没找错地方,只是刚刚那老者格外苛刻罢了。
等再聊了一会,走了一天路的诸葛渊也乏了,向李锦书问清自己住处后,就准备去好好休息。
诸葛渊要走,李锦书就开始动笔继续写了起来,
走到门口的诸葛渊远远地好奇瞟了一眼,“粉蝶振翅颤花萼,蜻蜓点水嗅花房。”
“额……”
=== 第1031章 玄牝番外 ===
宽大的红色道袍如同一片红云般在南平的树林中飘过。
看起来飘起来很慢,但是速度却极快。
很快那片道袍在一个山洞面前停了下来,山洞上挂着一个匾额,写着是三个刚劲有力的大字,清风观。
玄牝看着那字端详了一会,直接走了进去。
观内门口守着背剑两道士长明长仁,但是他们却似乎瞎了一般,完全没有注意到玄牝进来。
顺着陡峭的岩洞,玄牝不断地往里走,忽然她停下,密密麻麻的瞳孔从那道袍各处扩口中亮起。
层层叠叠好似苍蝇的复眼视觉下,玄牝看到了从岩壁中钻出来的游老爷。
游老爷似乎在监视,可是随着玄牝浑身的眼睛快速一收,对方仿佛被一股力道拉扯,被从道袍的左袖中吸入,又从右袖中推出。身上抖动的线条瞬间变得柔和了不少。
解决完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玄牝继续往里走着。
很快在料房之内,她看到了李火旺。
“他算什么东西!他连屁都不是!”李火旺的声音震撼着屋内所有人,他居然敢说丹阳子是个屁。
再次看到那张面孔,玄牝有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毕竟距离他把自己从白玉京丢下去已经过了两百多年了。
画面再次变化,李火旺已经跪在了地上。“为什么!为什么我都到这地方了!这病还是不放过我!!”
看着对方绝望的跪在地上,玄牝的心并没有半点波动,毕竟她已经不是当初的李岁了,而是现在的司天监玄牝。
她现在不是人,甚至连邪祟都不是,因为同化太多,她甚至思考跟外在感受都不是线性的一条线,而是杂乱无序的满天星。
这种思维方式对于人来说,自然是无比混乱的,但是她却适应得得心应手,毕竟玄牝现在已经有三百一十二个脑袋用。
等玄牝再次集中注意力的时候,她发现李火旺已经来到了那些脏尼姑的安慈庵内。
此刻的他手里拿着一串沉甸甸的金佛珠,对着眼前的静心师太说些什么。“妈,拿去换些钱吧,把家里的债还了,如果有剩的话,把咱们家的房子再买回来吧,我还挺喜欢那小区的。”
紧接着他又把脖子上的那块玉佩摘了下来,缓缓地塞进静心师太的油腻的肥肉中。
“妈,这个也拿去吧,应该也能换点钱,哪怕我知道你是幻觉,我也不想看到你在我面前受苦。”
顿了一会,李火旺仿佛在倾听什么,紧接着微笑的对着静心师太说道:“嗯,对,妈你是真的,伱不是幻觉,我刚刚逗你玩的。”
静心师太听到这话,双手合十声音悠长地念了一声佛号。
而就在这时,李火旺缓缓地把手从肥肉中抽了出来,他那本应该空无一物的手中却死死捏着一个纽扣。
这一幕,玄牝看见了,师太也同样也感觉到了。
这似乎证明什么,可静心师太联想到所有心素那悲惨的命运,微微迟疑了片刻后,伸手拿走了那枚纽扣,把这个秘密隐藏进自己的褶皱中去。
远处的玄牝面对这一幕,没有任何动作,仿佛一位陌生的看客。
随着玄牝那隐藏在道袍之内密密密麻麻的眼睛再次一闭一睁,四周变成了茂密的芦苇地。
各种芦苇秆在她眼中宛如无物,在两里地外,她再次找到了李火旺,现在距离上次在安慈庵已经过去了很久。
她看到浑身是血的李火旺站了起来,扯下了一个男人的脑袋,如同啃果子般,大口大口地啃了起来。
白色红色的东西从他嘴角挤出,挂在他的衣服上。
玄牝知道接下来李火旺要干什么,接下来他要把整个芦苇地全给烧了,这同样也包括里面的好几百白家人。
这几百人都是白灵淼的家人,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两人才会心生芥蒂,一直到最后都没有解开。
当感觉到四周开始逐渐燥热起来了,玄牝发现自己一条条黑色的触手从道袍中传出,不断扭曲的四周的一切。
某种说不明道不明的情绪在玄牝心中复现,“我为何要阻拦这种其中的一部分,这是季灾的一部分。”
“我不能阻止季灾的出现,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如果没有这变数,白玉京将更加没有胜算。”
芦苇荡最终还是被点着了,在四周火焰的承托下,玄牝身上的红色道袍显得更加的鲜艳。
瞧见一切正常,玄牝转身离开了,可就在这时,从内心深处再次复现出某种久违的情绪来,想了一会,玄牝才发现这种情绪叫悲伤。
“为何要伤感?我所做的一切都在司天监职责所在!”玄牝向着自己说着,可是无论她怎么说,那种感觉却始终挥之不去。
“为什么?难道我还是李火旺的女儿吗?我在为他伤心吗?”玄牝有些困惑。
玄牝在自己的内心找了找,并没有找到李岁十情八苦三魂七魄,李岁除了记忆已经彻底消失了。
等她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再次站在了李火旺的面前。
这个时候,还没有到李火旺认识玄牝的时候,但是并没有关系,因为现在的李火旺此刻正在陷入幻觉之中。
“噗嗤”李火旺当着玄牝的面,举起手中的匕首对着自己左手掌心就是用力一扎。“这种疼痛感为什么这么真?”
玄牝看着李火旺在自己眼前徘徊,她想要摆脱这种情绪却始终无法摆脱,反而看着对方自残,那种情绪反而越来越强烈。
“难道我真的是李岁吗?”玄牝扭头看了一眼此刻躲在床底的李岁。她有些分不清了。
玄牝走到李火旺的面前,认真地端详着他,过了一会,她迟疑地伸出双手,轻轻地搂着李火旺,轻轻地倚靠在李火旺身上。
当闻着李火旺身上红色道袍的血腥味,玄牝心中的那种感觉渐渐消散了。
玄牝很确信自己不是李岁,但是这种感觉却让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这都是假的这都是假的……”陷入迷惘的李火旺此刻不断重复着。
听着他的话,玄牝忽然释然了,她发现自己没必要跟自己的身体争论什么,玄牝的手轻轻地在李火旺的背后拍着。
“也许这就是心素的命运吧,心素都是分不清的,李火旺,既然我跟你一样也是心素,那或许我没必要分得那么清。”
自己是什么不重要,自己是司天监,自己要做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当看到几根黑色的触手从床底下钻出的时候,玄牝离开了李火旺的怀抱,向着上方飘去。
玄牝的身体穿过了天花板变成了一位少年的模样,自己从天上掉下来砸死的那位少年的模样。
他站在那里,看着远处顶着少女外貌的李岁打着铁树花。
死太多人了,她想要打树花让所有人高兴起来。
当树花打完,李岁表情落寞地停在那里的时候,玄牝向着她走了过去。
“果然还是不行吗?”
“自然是不行,想要他们高兴,可不是靠打打树花就能做到的。”
表情没落的李岁在铁桶旁边蹲了下来,“我爹也不高兴,所有人都不高兴。”
“你爹?”脑海中闪过李火旺的玄牝也在一旁蹲了下来,伸手轻轻的扣掉她背上冷却在皮肉里的铁水。“我这倒有个办法,能让你爹高兴,也能让其他人高兴起来,只不过……时间有点长。”
“什么办法?你是谁啊?”李岁困扰的看着眼前的少年。
玄牝伸手轻轻地摸了摸李岁的头,“记住你现在的选择,你很简单,但是你的潜力很大,所以当你有能力去做的时候,记得别犹豫,不过我也知道你肯定不会犹豫的。”
“岁岁!”远处传来李火旺的声音,玄牝的身体如同泡沫般散开了。
“爹,我们去哪?”
“海里。”
遁去身形的玄牝看着远处的父女背影。
她良久过后最终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终于”